克洛蒂娜在学校

[法] 西多妮·加布里埃尔·科莱特
译者序:百年后的女孩 范逸飞——《克洛蒂娜在学校》译者兼负责人 故事太多又太少,就用一句俗气的“那年我十八岁”开始吧。 那年我十八岁,自我感觉一点都不“少女”却有不少少女的缺点。 那年我十八岁,身边有无话不谈的闺蜜;也开始明白,女生之间建立友谊真的不容易。 十几岁时,班上似乎总有这样一个姑娘,不知是因为漂亮所以自我要求成绩不能差,还是因为成绩漂亮让人觉得她人也漂亮。她身边的女生,或许曾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或许时常会自卑得抬不起头;或许还会偷偷抹眼泪,可怜自己样样不如人。 起初,在我眼中,克洛蒂娜就是这样的幸运儿。故事里的她神采飞扬如此完美,让故事外的我嫉妒又自卑,不止一次感叹自己一无所有,翻译得很不快乐。 像走近所有现实中的姑娘一样,我一点一点走近她;像面对所有想象中的角色一样,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那年是1899年。 那年她十五岁。那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睿智的老先生早已预见,一切终会和黑暗的中世纪一样,拿惯了诗琴的游吟诗人也要带上刀枪赴沙场。可是,那时的女孩子都至少粗通女红,在黑板上作出五瓣玫瑰线也是必会技能。那时,城外的森林随手便能采到一束花。那时许多再普通不过的流行读物,如今已成经典。那时,人们刚刚尝到现代生活的甜蜜,又尚未完全从古典的情趣中脱离。 从某种意义上讲,那是我们梦里玫瑰色的年代。 忍不住想,我们之所以对各类“穿越剧”欲罢不能,无非是因为它们许了我们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历史之梦,借助强烈的代入感,我们得以在平凡的现实中做一次小小的逃逸。我也一样,体验着这样的代入感。她于林间自在奔跑,我呼吸的空气仿佛每一个分子都浸染了绿色。她捧花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列,我想象自己是骄傲的小公主。那时的少女如此迷人,时而像小女孩一样天真烂漫,时而又早早体现出大女人的成熟,更难得是天真成熟都毫不做作。 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忘了我,历史的时间差被缩小为个人的时间差。我像个母亲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