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封杀的抒情
[日] 大岛渚
我拍电影, 就是因为这样能够抚慰生者与死者的灵魂,
同时通过发现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寻找抚慰自己灵魂的方法。
到死之前,我还能拍几部电影呢?
我的心里并非没有日暮西山、路途遥远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走向担当你我灵魂祭司的道路。 我的思索,我的环境
职业:让幻想成为现实
当下,我刚完成一部电影的拍摄,题目是《仪式》。电影讲述了一个出生于九一八事变时的男子在战后二十五年中是如何举行冠婚葬祭等人生仪礼的。
这个主人公出生的地方是——不,这一点无所谓。不管怎么说,这是部已经完成的作品,问题关键在于将要拍摄的作品。
我不禁屈指算了算,到死为止我还能拍多少部电影。再过一年,我就四十岁了。到五十岁的时候,拍十部电影;六十岁的时候,五部;六十岁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我想尽可能活得久一点,也能再拍五部。共二十部。但这种计算方式有点理想化。
我希望相信即使不拍电影,只要本人还认为自己是个导演,那他就是个导演。至少如果一部接一部地拍,中间的空白时间再长,那也还是个电影导演。但是,如果这中间空白期有三五年,就很难说他的“职业”是电影导演了吧。
所谓职业,如果说最基本的是要能挣钱养家糊口,那么现在电影导演这个工作是不能成为“职业”的,意即它不是实业,只是“虚业”而已。
此时,我们会听见这样一种说法:不是挺好的吗?电影导演是艺术家。别骗人了。且不说艺术家这个词的本来含义,在现在的日本社会,电影导演与泛滥的艺术家根本无缘。
法律对这种情况也郑重地做了限定。根据从今年1月1日起实行的新著作权法,电影著作权不属于作为创作者的导演,而是属于电影公司。我作为导演协会成员已经有近七年时间了,一直与这个法律的制定抗争,但由于力量单薄,不得不以失败而告终。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失败,以及这个时代人们的冷漠。我会一直记恨在心的。
现在是过于保护艺术家的时代。画家、音乐家、小说家,你们作为艺术家的权利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