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奇谈
[美] 华盛顿·欧文
第一部分 一位神经质先生所说的奇异故事
我再跟你说说;有人抓到了一条鱼。
一条巨大的鱼,鱼身边有一把剑,一把很长的剑,
脖子上有一支矛,鼻子里有一把枪,一把大枪,
嘴里还衔着弗洛伦萨公爵的委任状。
克林塞斯:这是一个弥天大谎。
托尼:确实。
你认为我会说实话吗?
弗莱切:《一个月的妻子》
我在小说集《勃雷斯勃列奇大厦》里讲了一个浪漫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大块头先生”,这是一位神经质先生给我讲的,下面这些奇遇也是他对我讲的。
奇怪的是,虽然我很清楚地交待过,那个故事是别人讲给我听的,并且还把讲故事的人描述了一番,然而许多读者却认为那个故事发生在我本人身上。现在我声明,我从来没有过任何这类的奇遇。本来这件事我也不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有位佚名作家在写了《维弗莱》后,又写了一部小说,叫作《山峰上的派发瑞尔》,并且还在序里说到,他本人就是我所说的那位大块头先生,这一来可叫我为难了。从此以后,有些先生,尤其是许许多多女士,总是写信来问我关于这位伟大的佚名作家的事情。
如今这一切都麻烦得很。这好像明明没中奖,而人家偏偏恭维你得了头奖。其实我和所有读者一样,很想揭穿这位佚名作者的秘密。这位先生的声音早已传遍了世界上每个角落,只是没人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他如此完美而古怪地保持隐身: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大家都发誓自己能保守秘密。
我那位神经质的朋友本来是个很害羞的人,不愿意见人。他也抱怨自己招来了无数麻烦,因为附近一带都传说着他是个有福之人,以至于他甚至成了那两三个乡镇上相当有名的人物,总是被人请去参加一些女文人的集会,而请他的原因无非因为他是“瞥见过《维弗莱》作者的那位先生”。
真的,这位可怜的人知道那位大块头先生是谁后,就更加十倍地神经质起来了;他因为当日没能下定决心,好好看看那位仪表堂堂的人物,始终没能原谅自己。他竭力想把当日见到那人的情形回想起来;而且从此以后,凡是遇见身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