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our

石黑曜
我一直相信爱是纯粹的存在。 尽管许多人不再相信或者从未接受这一观点,但我始终认为,爱是一种比简单的喜欢更加高尚的东西。你遇见一个他,或者她,有时候甚至是它,你好奇,想要接近,想要去了解对方的更多。这是喜欢。当你与对方拉近了距离,并且认为这并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你想要花更多的时间和对方呆在一起。这就进入了灰色地带。 而爱的转化应当是发生在这之后的某个时刻。有一天起床,阳光特别耀眼,你慵懒地转身,阳光照射在床上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发觉自己真的完全知晓了对方的一切,从阳光帅气优雅性感惹人迷,到挖鼻孔吐痰抠脚丫令人厌。你发觉即便如此,你还想要继续和对方呆在一起,一直持续到你的大脑无法想象出来的久远时光。尽管可能对方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小秘密,但这没关系。因为你知道,你爱上了他。或者她,或者是它。 我知道这种描述并不确切。事实上,一个人在其语言体系中使用爱这个字眼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会真正思考其背后真正的含义。对绝大多数的人而言,爱不过是高于喜欢的一种表述形式。我喜欢吃草莓,我爱吃菠萝,如是而已。我并不否认这种爱的存在,事实上,我认为这是真正之爱的某种变体,是感官层面对非己物的本能性欣赏。我爱吃奶酪,我知道奶酪的制作工艺,从头到尾的一切繁杂或让人作呕的过程,我仍然想要在我生命里的每一天里吃奶酪,哪怕肠胃对乳蛋白消化不良。所以你看,我爱吃奶酪。 这种爱意同样也能够建构在纯粹疏离性的体验之上。比如看到蒙娜丽莎的原作真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我便会感受到浓浓的爱意。那是一种包裹全身的酥麻感,从大脑皮层闪光的灰质到右手指尖颤抖的神经末梢,喜悦和欢快的情感冲击着我的身体,即便它来自于理性的欣赏。 只有在很罕见的情况下,理性的爱与感性的爱能在同一个对象上得到贯彻和体现。我相信那抵达了爱纯粹的本质。于我而言,这一生中总共体会过四次。其中第四次的对象,正是我在这个房间,这个世界,这个星系乃至这个宇宙的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