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外

罔事
“因为我找不到适合自己胃口的食物。假如我找到这样的食物,请相信,我不会这样惊动视听,并像你和大家一样,吃得饱饱的。” ——《饥饿艺术家》 星期六中午,雨下个不停。 郑蒙忧心忡忡,站在活动楼一层望着外面大雨。她没带伞,心里做着艰难的斗争。这时候有人在后面拍一下她的背,“好巧啊,学姐。” 她回头,望着对方的笑脸呆了一会儿。 “没认出我来吗?”少年并不觉得尴尬,脸上笑容更爽朗些。他个子不高,墨发白肤相貌清秀,若不是那一把微沙的男音,郑蒙大概会把他认作是个中性打扮的漂亮女生。 她不记得自己曾见过他,若是见过,这样的长相应该会留下印象。然后,在犹豫到足够久的时间后,郑蒙突然反应回来,这个人原来是朱印。她瞪着他,张嘴吸半口气,但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她没想过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 “看样子终于认出来了。”他一双大眼睛亮亮地弯起来,笑起来时露出牙齿,显出孩子气的天真烂漫。 这会子两个人一起望了会儿外面的雨,雨还蛮大的,潮湿的水雾弥漫在空气里。 “你接下来去哪里?”少年问她。 郑蒙故意移开视线,她不想应付他,只希望快点结束对话,“不去哪里。我的作业还没弄完,下午都在这栋楼里。” “这样啊,那午饭呢?” 郑蒙瞥了他一眼,“我让人带了。你快点走吧,我要回去了。”她说得快又含糊,并且立刻就转身,不再给对方搭话的时间。 这样就像是她落荒而逃了。事实或者的确如此,但她必须断绝与对方共进午餐的可能,以至于相较之下,对态度上的失礼与终于见到朱印本人的惊讶倒不显得那么重要。 此刻郑蒙又回到空大无人的工作教室,盯着架在桌上,自己才刚搭好一个框架的作业,旁边有她上午来时带的一大袋零食,此时仅剩空壳垃圾,郑蒙手在塑料袋里拨弄一会儿,手指沾了薯片袋里剩余的一点盐渍塞到嘴里,咸味在口腔化开,肠胃蠕动,一股剧烈的饥饿感上涌,她皱蹙了眉,感觉非常不好。 她坐下来,其实有那么点儿坐不住。十几分钟过去后开始考虑着出门会不会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