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豚之间

夏平平
一 蓝色裙子 当阳光摸索着钻进这间昏暗的房间,慢慢地爬上利安的床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奇妙的事情将会发生,而且那定会是件酷毙了的事。他沉浸在美丽的梦中不愿清醒,阳光打到他的脸上,他依旧笑得痴醉,不肯睁开眼睛。 光线从他的脸上爬过,滑到地面上,目之所及,只能看到一片狼藉。衣服和袜子肆意横陈,易拉罐从垃圾桶里溢出,还有桌上没有收拾的零食包装袋。偷偷钻进来的那缕阳光过于微弱,又从窗帘后面逃了出去。 利安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昨天是他23岁生日,他收到了一份包裹,不知道是谁给他寄的礼物,他兴奋地拆开了包裹。包裹里是一条蓝色的长裙。利安拿出长裙,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他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谁的恶作剧,他想不出来,包裹里连张卡片都没有。利安心里琢磨着:有可能是快递送错了,既然这样,试试也无妨。利安把窗帘都拉上,打开灯,温柔地抚摸着这条裙子。深蓝色的罗纹一层一层地包围着裙子,那触感如流水般光滑细腻。他把双腿伸进裙子里,将裙子往上拽,感受到裙子裹着双腿的张力紧紧地包围着他。利安站了起来,身子歪歪扭扭,极其不平衡,他踮着脚尖慢慢地挪到镜子前面,欣赏着镜子里那个全新的自己。利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被自己这幅滑稽的模样逗乐了,对着镜子里的人说:“完美,活脱脱一枚风流倜傥的人鱼王子。下面我要去吸取天地之精华,感受日月之光辉了。”说罢,利安扭捏着身子朝浴室走去,可没挪动几步就被脚下的拖鞋绊倒,摔得利安生疼,他气着要脱下那条害人的裙子,却不想这裙子太紧,勒得他根本就脱不下来。利安躺在地上和裙子作战,累得眼皮耷拉下来根本就睁不开。 利安躺了很久,当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便准备挪到床上去再睡一觉,可当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感觉下肢无力,重心不稳,根本就站不起来,他低着头看了下自己的腿,惊呼:“我的脚呢?”利安的脚裹在裙子里完全没了踪影,反倒多出来一条像鱼一样的尾巴,他使劲想要脱下裙子,却不料那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