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
小小蚂蚁
一
这条河流被装扮得全不是那副样子了。河岸上的马路一样不像样了。娘她浑身衣裳已显露得破破旧旧,而她自身丝毫不明白一点点讨嫌,如依照我的意愿,就眼前不济,也要把她肚身抹平抹平,再将她领口收紧收紧才合适。前方往下,从灯照得犹如日暮般金黄色的隧道里吹来,一筒一筒的风,吹得她的肩膀不时瑟瑟缩缩。一瞬间,在她脸上展现着尤为自然而然的一种表情,像名倦意盎然的小孩一样。这时侯已是夏日的尾巴,日时也溜过了十点了。那些能源的消耗产生的热量在空气中渐消散、冷静。这时,我向河流偏头时,倒瞥见了一桩风流的事。一位戴金边老花镜,头发稀疏而泛白了的老头子与个略肥胖的中年妇女在那一片河岸线的树丛掩映下正谈情说爱、搂抱,将背后照向马路。老头侧面熏肠似的脸向着长得算不得丰茂的树丛中,一副嘴巴真像只公园草地里笨拙的蛤蟆似地紧贴住妇女的柔软的侧下巴。哼,没有一点美感,也有一点美感,可在这种清幽环境里想想老头子又真的极是快活哟。透过那枝叶之间,我由眼镜片底还看到河水上面的粼粼波光,对岸捞沙子的大货船隐约在雾霾的统治中。
娘腿脚不好,算半个残疾,行起路来连跛都跛得怪,慢时,见她右脚底要在地面上磨个半圈才拖起来。在我还岁数小时,除了一般性的悲哀,偶尔有的时候,竟然不自禁的对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笑,紧缩着脖子勾下脑袋,笑得甚至把下巴磕在我的胸脯上,直蹭得胸骨胀痛跟咳大嗽一样。品行可谓是低劣,我倒很有印象。
娘的跛不是先天或从小的残疾,或者神经出了毛病,变成了这副样子,可得说上好长。可长说就可短说,谁说我还是个需要夸夸其谈的中学政治教师呢,不过我只是在民办学校里教学。在我了解得来,这跛因得是?三十几年前她搭乘火车造就的。听她脸皮上不乐意极勉强说的情况是,当时,她被拥在一堆人里,而把脚卡在了门角,一直忍住崴了十几个钟,后来就夜不清不楚慢慢就跛掉了。听她这一讲,我按捺不住想拍桌子。我顿了顿,在喉咙底省略了脏字,气势汹汹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