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的葬礼
唐轩
1
上海,陆家嘴。晚上九点。
老唐独自站在期货大厦第五十六层的落地窗前。天空中星辰寥寥,在陆家嘴姹紫嫣红夜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黯淡。
刚才,最后一个同事也下班了。老唐低头看了眼时间。“下班!”他轻声对自己说。
他走到一个暗门前,伸长脖子,眼睛在离门大约半米的位置凝视了一下暗门。
“嘀……”门打开了。
房间里整齐摆放着十几排机器,发出嗡嗡的响声。
老唐拿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在卡片上点了几下,屏幕上随即出现一个进度条,几秒钟,就完成了百分之百。老唐收起卡片,走到墙角的控制台,刚想切断电源……
“老唐,等一下!”身后突然有人喝声叫道。
猝不及防的声音让老唐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全身簌簌发抖。他回过头,房间里除了继续嗡嗡作响的机器,并无人影。
“老唐,别切断电源,再给我们一小时,我们需要加会儿班,可以吗?”那声音又响起。
哦?果真是机器在跟我说话?老唐惊讶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努力寻找是哪台机器。
“我是z1。”那个声音说。
z1……老唐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那台机器。他的惊讶并不是因为机器会说话,而是……“我在这里工作四年了,这是你们第一次跟我讲话……”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埋怨。
“嗯……对不起,老唐……”z1沉默了片刻,说:“谁让你在我们眼中就是那个每天定时切断电源的坏人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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