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的战争

丁生
1 阿兰在破败的写字楼里半蹲着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窗户外落日余晖。身旁的打印机嗡嗡作响,白色的衬衫已经湿透。老式黑莓手机上显示着17:40分,电量已经所剩无几。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像汗一般粘腻的孤独感也随之而来,他们三个中只有他幸免于难。 十五天前一个周四的傍晚,也是17:40分,他照惯例准时的搭上公寓向下的电梯,电梯二十分钟一班一次能搭载50人,就像个挂冷冻猪肉的集装箱一样呆头呆脑毫无生气。全球变暖导致北极冰全部融化,只能用人造高墙阻挡海水的入侵。在中国人口达到了20亿之后,厦门也开启了住宅下沉计划,把地表让给其他建筑,随着大气温度的不断升高似乎住到地底下也是个合适的选择。 电梯里的卤素灯坏了之后就一直没人来修,除了几声咳嗽声,同乘的人很默契的都不说话,电梯发出一层一层向下机械的嗡嗡声。“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每到一层便有一批人涌出。到了地下9层,这时电梯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电梯一开门就传来了阿里电子的广告声,他径直走出,在电梯口找到了自己的储物柜,然后,从书包里翻找钥匙,地底下温度很低,他冷得直跺脚,找到钥匙的手在发抖,急忙打开储物柜,扒出一件大外套披上。地下住宅的每一层又同时分成两层,他就住在9-2,跨过堆在狭窄走廊上的垃圾袋,蟑螂从一个酒瓶里钻出钻到另一个酒瓶里“蟑螂这种生物真是哪里都能活,跟人一样。”他心想。穿过阿里电子的全息广告后走下一层楼梯就是他的住处。 “这破玩意好像生锈了,有钥匙都打不开门。”费了一番力气之后才打开门,说是住所其实只不过是一个8平方的房间而已一张吱吱嘎嘎响的床与劣质书桌还有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小衣柜。进房间后也不开灯,把包往床上一扔就坐在塑料椅子上,椅腿与水泥地板摩擦发出难听的嘎嘎声。墙壁开始呼呼作响,空气交换机又开始工作了,这种声音每十分钟就要响起一次,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噪音,就跟年轻的父辈习惯夏日的蝉鸣一样稀疏平常。设备就镶嵌在墙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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