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尔之匙

朱一叶
“梦是魔鬼的花园,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梦早已被梦过了。现在,它们只是在和现实交换,然而世上的一切也早已都被使用过了……处在这样一个世界,一个已发展到这种阶段的世界,你已别无选择。” ——《哈扎尔辞典》 一 我今年二十五岁,牛仔裤又臭又硬,生活出现了问题,无论如何也矫正不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我时常晃动自己,就像晃动一个坏掉的电子设备,说不定哪一下就能恢复正常了。这已经成为了我的招牌动作,有点像被电击,又有点像是冬天小便后的激情一抖。我跳下一辆大巴,车上就我一个游客,热带的气味扑面而来,光线是橙色的。抱着一只大公鸡的男孩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红色的鸡冠来回抖动,无论身体怎么摇晃,大公鸡的脖子和脑袋都始终保持着平衡,像是一部精密的机器。我没有看清男孩的面孔,怎么说呢,我的视线好像很难聚焦在他的脸上。拐了一个弯就进入了一个村庄,路边绿色的草地上铺着一张布,上边晒着红色的辣椒,两个又黑又瘦的妇女背着小箩筐从对面走过来,当她们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扭头看到小箩筐里有黄色的柚子和新鲜的蔬菜,我叫她们停下来,想买一个酸甜的柚子解解渴,可是并没有人理睬我。村庄的主路不过就一百米长,路的左边是一个游客中心,并没有开门,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边用蓝色的颜料写着粗大的字体“欢迎来到泰德罗”,下方是一排红色的小字“一个叫人难以离开的地方“,在字的四周画着一些树木和瀑布。路的右边有一个“mama餐厅”和一个叫做“Tim Guesthouse”的旅馆,越往前走,水声越大,扰乱着我的心跳,像在催促我加快脚步。路的尽头是一座桥,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桥的左边是河流的上游,不远处就有一个瀑布,几个光着屁股的男孩在湍急的河水中摸鱼,桥的右边河流变得宽阔而平缓,一些女孩只穿着短裤,趴在河边的草地上玩,还有几个在比赛跳水,不停地尖叫和大笑。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就像之前看到抱着大公鸡的男孩那样,我的视线仿佛很难聚焦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