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塔和远方的船

Viva
男人站在高楼顶的观景台上,出神的望着远方。他的样子既年轻又苍老,他既活在过去又活在现在。像是不会感到厌烦的,他一直看了很久很久。终于,他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答案。错了,还是对了?没有完美的答案。 红色大楼前的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他们是来参加成人考试的考生,以及为考生送行的人。 “遥遥加油,一定会通过的!”姚远用力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用几近哽咽的声音说,比起安慰梦瑶,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梦竞站在妻子身后,沉默的低着头,他不擅长说谎,无法给予他人和自己虚假的希望。 “这也许就是我们和孩子的诀别了,你不好好看看她吗?”姚远回头对丈夫说。 “反正都是最后一面,看清楚了只会更伤心。”梦竞闷声道。 “入场时间到,请参加成人考试的各位考生按指示进入考场。”几百架小型智能飞行器盘旋在广场上空,指引着考生入场。红色球形的主体,金色的配件,随着程序的运作内部会一闪一闪的发光,这让它们看上去像极了历史课本里的古董物件“灯笼”。 能想象吗?现在几百个“灯笼”正在空中说话。 “我会加油的!”梦遥对母亲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考场。 “遥遥!”姚远叫了声,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像是被姚远感染了,其他送孩子的家长也哭起来。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眼见家长们的情绪被带动起来有失控的危险,一个“灯笼”飞到身为罪魁祸首的姚远面前劝慰她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过度的悲伤,徒劳无益。” “你怎么会理解?”姚远抬头翻了个白眼:“你只是个灯笼。” “我不是,灯笼,灯笼在历史,博物馆里才有,我是新型的小型智能飞行器,型号是,DL2B。”随着没有感情起伏的机械化断句,飞行器内部一顿一顿的闪着光。 “那么,你有孩子吗?”姚远问。 飞行器的光空闪了几下后,它说:“抱歉,女士,我没有。” “那你就别说这些废话。”姚远擦了擦眼泪。 姚远和智能飞行器的对话传进梦遥耳朵里,她能想象出母亲此刻的样子:一边流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