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往昔
Luc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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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世界一片寂静。
我头痛欲裂,就像身体里的血都放空而全是昨夜喝的杜松子酒。
我租的这间房很便宜,但是一个很大的劣势就是,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会被不远处的菜市的熙熙攘攘吵醒。我试过往耳朵里塞棉花球,试过用湿透的报纸塞住窗户缝隙再遮掩上窗帘,但这些全都于事无补——当然,最根本的法子是换一个安静的地方,但是,现在正在为下个月房租而犯愁的我根本没有余力去再多奢望。
这些不关紧要的遐想实际上是处在一片混沌只露出一些显示世界进入白昼迹象的阳光的房间的我的条件反射而已,这样的多愁善感是我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产生的。只是,当我眯起酸痛的眼睛等待着适应新的一天时,我会进入一种在正常和朦胧之间的奇妙而充满晦涩快感的临界状态。
这种状态,我不仅可以感受到,还听患者向我描述过,17岁的自杀未遂女孩丽莎告诉我,当她用从未婚夫那里偷到的手术刀片划过自己手腕上的动脉,看着一条纤细的脉络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慢慢绽放开,暗红色的血渗透喷涌出来的时候,她感受到的比恐惧更多的是,第一次和邻居家的杰克偷偷做爱时的冲击快感——丽莎毕竟是个不经人事的年轻姑娘,看着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那么多的血从自己身体流出,她吓坏了,大哭大喊着叫喊父母求救。
听一些朋友说,癫痫症患者在发病时,同样也有恍惚如新世界打开的淋漓感,而一些美洲战场上的受伤士兵在做手术时还特意要求不打麻药,这样的案例并不算罕见,实际上已经引起了军队医疗系统的注意。
在这个当今最浮华最喧闹的城市,一些恩客出钱让妓女鞭笞他们甚至滴蜡,最耸人听闻的案例或许是,就在半年前,在一所知名的高级妓院里,一位侯爵被一个只有13岁的男妓用棒子打死了,而在伦敦,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就是,这位侯爵嗜好娈童并且酷爱进行类似的虐待快感。最后法庭审判是不公开进行的,案子的结果也不了了之。
等等,我是不是还没有向诸位介绍自己?
我叫萨缪尔,今年23岁,如今正在为医师执照而实习。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