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何宇轩
图片 陈识:“我是一个门派的全部未来。” ——徐浩峰的电影《师父》 电影《师父》尾声,陈识因坏了武林规矩,逆离天津。邹馆长片终一语:“逃了,就等于死了。事情完了。” 纵观历史,指挥艺术的每一步发展几乎都缘自各方“武林高手”不满现状,扰乱陈规。和陈识相异的是,他们没逃,也没死,不曾远离“武林”,却始终在规矩里盘旋,寻找翻天覆地的机会。他们有的全凭一己之力,有些则靠几代人的堆砌。终了,或打破规矩,建立起艺术新的秩序;或身先士卒,理想传世。也正像武林,指挥艺术在不断的继承中渐行突破,继承与突破并非矛盾,却相互作用,历史就在此二者间盘旋。在时间推移的声响中,我们听到的每个名字在单一时间段上近乎都是独立而无助的,缘指挥的历史每每需要“进化”,继承和发展的使命往往就落在这一人身上。以一敌众,以一人之力承托这门艺术的全部未来就是他们的使命,没有这些不羁的“个人”就没有指挥艺术的今天和昨天的未来。在指挥家这条路上逾想改写历史,穷深癖巷,兵戎相见,以一敌众,怕是免不了的。 细思,谈及继承,首需了解的问题就是该继承什么?指挥与乐器演奏相异,它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手势,但就像布列兹所说的,“手势是永远不可能被学习或继承的,它是完全个人化的。”这意味着指挥不像乐器学习那样,你可以从老师那里继承来特定的技巧和演奏方法,指挥的动作基础就只有那么几种打拍子的方法,而手势的风格则完全因人而异,或许史上根本就没有哪两位指挥的风格是一样的。那么,如果手势不能传承,指挥艺术都传承了些什么?换句话说,指挥的历史是如何书写的?在我看来,指挥的“师承”主要关乎两件事:第一是一个指挥如何分析乐谱,他解读乐谱的普遍方式和技巧,或曰他在判断音乐作品时最注重的方面是哪些。这一点似乎让指挥这个职业超脱演奏家范畴,有些学者的样子。第二点是他对于乐团管理的方式和音乐理念在乐团演奏中实践的方法。这一点让指挥走回实际领域,比起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