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

[爱尔兰] 乔伊斯
作者像 图片: 詹姆斯·乔伊斯 半世纪文学姻缘的结晶(最新修订本序) 文洁若 今天(二〇〇五年一月二十七日)是老伴萧乾的九十五岁诞辰。尽管他已在六年前的二月十一日去世,却永远活在喜爱他的著作和翻译的读者心里,也活在跟他相濡以沫达四十五年之久的我心里。 自从一九九〇年八月着手合译《尤利西斯》以来,萧乾和我就和这部意识流顶峰之作结下了不解之缘。 萧乾说过:“我认为好的翻译,译者必须喜欢——甚至爱上了原作,再动笔,才能出好作品。”(见《译林》1999年第1期《翻译漫谈》——翻译这门学问或艺术创造是没有止境的。) 早在四十年代初,刚过而立之年的萧乾曾从英国伦敦给时任中国驻美大使的胡适写信道: “这本小说(指《尤利西斯》)如有人译出,对我国创作技巧势必大有影响,惜不是一件轻易的工作。” 当时萧乾做梦也没想到,五十年后他会在译林出版社社长李景端先生的鼓励和全体同志的协助下,和我一道把这部意识流开山之作合译出来。 现在来谈谈我们当初译《尤利西斯》的动机。 一九八四年和一九八六年,我曾两次陪萧乾重访剑桥。一九八四年那次,我们还到萧乾四十年代在王家学院攻读硕士学位时的导师乔治·瑞兰的寓所去小叙。瑞兰还是位莎士比亚专家,我们见到他时,他已八十四岁,仍兼任着艺术剧院院长。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四年六月,刚过而立之年的萧乾就在这间宽敞舒适的书房里,定期与导师讨论自己的研究成果。只消把关于劳伦斯、吴尔芙、福斯特和乔伊斯的十几篇小论文串起来,就是一篇硕士论文。然而,在《大公报》老板胡霖的劝告下,萧乾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学位,走上战地记者的岗位。他当时想的是:欧战这样的人类大事,并不等人。现在不投进去,以后可无法弥补。至于研究工作,只要把这些书籍、笔记、日记、卡片保存好,将来年老力衰,跑不动了,照样可以整理成文章。他哪里想得到,神州大地上竟会发生旨在毁灭文化的浩劫,使他毕生的心血化为灰烬呢? 一九七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