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生活

姚鄂梅
基因的秘密 第一次看到那个把女朋友抱起来扔到江里去的新闻时,我们全都很淡定,这么荒唐的事绝对不是我们家子辰干得出来的,据说现在叫子辰的人全国有三千多个。 我和姐姐还专门在电话中感叹过,别说是两个恋爱中的人,就算是自己家的布偶女孩,也不能够啊。姐姐还说,下次见了子辰,一定提醒他,今后谈恋爱,别动不动就往桥上跑,水边是最出鬼气的地方。 直到派出所的人找到姐姐,出示了身份证、照片,以及其他一切能证明那个子辰就是姐姐的独生儿子李子辰的时候,我才感到,多年前那种黑云压顶的感觉终于又逼上来了。 当年,我们中间最优秀的弟弟、我们家族的希望之星冉冉升起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地生出过一股不祥之感,越过众多膜拜的头顶,我隐约看到远方飘来一片不怀好意的黑云,它有明确的目标,它就是冲我们家来的,但我没敢说出来,因为光是这一闪念,就已经很不吉利了。我从小就被教导,人的嘴上有一把锁,不要轻易打开,打开可能放出魔鬼。我还分析自己,我大概天生就是那种凡事先往坏处想的悲观者、可怜虫,等结果出来时,要么喜出望外,要么早有心理预设,实际上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子辰比我的儿子小博只大一岁多,各方面条件都决定了他们应该格外亲密,宛如亲兄弟,实则不然。有一年,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子辰来我家做客,跟一年级的小博一起玩游戏,玩到酣处,突然一把掀翻小博,抱起游戏机,一个人霸着玩。小博不服,照他腿上踢了一脚,他抓起小博的衣领,把小博逼到墙上,抡起拳头就往脸上砸,害得小博去医院缝了五针。我非常为难,我想我应该向姐姐举报子辰的暴力行为,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是自己照管不力,我应该把事情控制在他打人之前,想来想去,我没有将这事告诉姐姐。自从那年爸爸出事以后,身为第二梯队家长的姐姐,迅速跃居一线,颇有撇开我们的无能妈妈大权独揽之势,新官上任三把火,包括妈妈在内,我们几乎天天看她脸色,后来我们慢慢都长大了,她还是没能卸掉责任感和使命感,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