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语言

[阿根廷]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阿根廷] 何塞·埃德蒙多·克莱门特
收集在这里的是一九五二年发表的几篇关于我国语言特点的文章。它们最初是分头发表,后来是对布宜诺斯艾利斯不断变迁的街头的热爱让它们集合到一起。此次为再版。布宜诺斯艾利斯是街头巷尾的情谊,是对弥漫在市中心街道的这种情谊的思念。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察觉到,文章的相异之处要多于它们的共同之处,同时也会发现,恰恰是这种不同让它们的联系更加紧密,互为补充。无论怎样,面对语言学院的语言殖民做派,以及专业语言学家那学究式的枯燥乏味,我们的态度非常明朗。语言是行动,是生命,是现在时。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何塞·埃德蒙多·克莱门特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阿根廷人的语言 女士们,先生们: 阿尔图罗·卡珀德维拉博士对我的介绍妙语生花,却多有谬赞之虞。我在这里感谢他的美意,本人的“名不符实”会很快让大家醒悟过来,让大家看到一个真正的“我”,虽然没有谁乐意那样。我习惯写作,拙于言辞。前者如同“无的放矢”,很难通过它学会演说家瞬间说服的本领,所以大家——包括你们和我本人——不妨姑且将就一下。 我的主题是“阿根廷人的语言”。这一说法可能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组词时的任性,是将两个词强扭在一起,缺乏任何现实对应,就像说“纯诗歌”、“持续运动”或者“关于未来的最古老的历史学家”一样,子虚乌有,缺少依托。关于这种可能的看法,我以后再去回答,现在只想指出,很多概念起初都只是词语的偶然搭配,后来却被时间所证实。我猜测,infinito这个词最早不过是相当于inacabado,但现在它在神学中却成为上帝的美德之一,在形而上学中成为争执不休的焦点,在文学中受到普遍关注,在数学中是完善了的缜密概念(罗素解释了无穷基数的相加、相乘、乘方以它们的世系为何近乎可怕),此外它还是我们仰望苍穹时一种油然而生的感觉。同样,当“美”或者珍藏的对“美”的记忆突然袭来,又有谁不曾感到:早就存在的对“美”的赞颂,就像对它的预言,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