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拜占庭史

[英] 西里尔·曼戈(Cyril Mango)
序言 我想我不必重复拜占庭一直并继续被人们不适当地忽视了这样的话。这种情况直到百年前,甚至五十年前还是如此:当然目前不再是这样了。孟德斯鸠(Montesquieu)和爱德华·吉本(Edward Gibbon)那些人对拜占庭的诋毁诟病在当代人中还有余毒,有些人还保持着某些维多利亚时代的敌意。但是在19世纪末以前这种看法总体而言被摒弃,对拜占庭的评价变得更为积极。尽管情况还不尽如人意,拜占庭被排斥在学术课程之外的现象还是得到了纠正。如今,欧洲和美国的许多大学都讲授拜占庭研究课程;有12种以上的国际学术期刊专门刊登拜占庭研究资料;相关专著的数量也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大量增加;国际会议、讨论会、圆桌会议、专题讨论会的数量难以计数,而拜占庭文物展览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新一届拜占庭研究国际会议(2001年在巴黎举行)就有上千名出席者。 拜占庭帝国的昭雪在19世纪和20世纪欧洲历史观念和审美倾向的发展中构成了一个有趣的篇章。曾经被视为只有堕落腐朽、阴谋诡计和邪恶丑陋的传说转变成为令人激动、丰富多彩的史诗;曾被吉本看作迷信的东西变为精神性十足、富有灵气的东西;曾被嘲讽为呆滞僵化、毫无生气的拜占庭艺术在20世纪初变成了反对僵死的学院经典的精神资源。这些变化的发生是因为我们比前人拥有更多的资料吗?大约从1850年起,我们确实拥有更多关于拜占庭“物质文化”的知识,但是这种情况并未出现于文献方面。实际上,如果有人认真梳理一下就会知道,我们今天看到的所有拜占庭文献早在1850年就被整理出来了。拜占庭帝国并没有发生变化,而是我们的研究态度发生了变化,毫无疑问将来还会变的。 拜占庭无须任何辩解,其在欧洲和近东历史上的重要作用已经是确定的事实;其文献(如果有人愿意用这个术语来指称所有文本集成的话)虽然广泛,但是却遭受了比较严重的损失;其保存在岩石、绘画和其他媒介上的遗产遭到更严重的破坏,成为许多不可再生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