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论
戴季陶
日本论
图片 序
英国的历史家韦尔斯,于今年春间,发表一篇文字,同情于中国革命,而警告欧洲人。内里说及欧人之了解中国,决不如中国人之了解欧洲,大意是欧洲人只是一些教士、商人以及替教士、商人说话的几个新闻通讯员,他们耳目既然狭隘,而戴了着色的眼镜观察,更其靠不住。至于中国人呢?却是一年一年许多留学生到欧洲,受学校的教育,和社会接近,经过长期的体察,自然不是前者之比。这一种比较的批评,认为公允,几乎令欧洲人不容易反唇相讥,中国人也觉得非常悦耳。不过我们一搜查中国留欧学生关于批评欧洲有系统的研究较为成器的著作,好像还未出世,中国人对于韦尔斯的公道的评论,就怕要暗暗叫声惭愧。
不要说欧洲,就是日本,我们又如何呢?地理是接近的,文字是一半相同的,风俗习惯是相去不远的,留日学生较之留欧学生,数量要多十几倍,而对于日本,也一样的没有什么人能做有价值的批评的书。从好的方面说,小心谨慎,不轻于下笔,也是有的。从不好的方面说,就无异表示我们学界科学性和批判力的缺乏。季陶先生说,“我十几年来总抱着一个希望,想要把日本这一个题目从历史的研究上,把他的哲学、文学、宗教、政治、风俗以及构成这种种东西的动力材料,用我的思索评判的能力,在中国人的面前,清清楚楚的解剖开来,再一丝不乱的装置起来”。现在《日本论》一书,就是季陶十几年来做他所志愿的工作写出来的结晶品。我前十年听见宫崎寅藏和萱野长知两个日本同志说,“戴先生作长篇演说的时候,他的日本话,要比我们还说得好”。我拿这句话来赞《日本论》,我敢说,季陶批评日本人要比日本人自己批评还好,是否武断,且让读者下最后的批判。而我所以敢说这句话,就因为他不止能说明日本的一切现象,而且能剖解到日本所以构成一切的动力因素,譬如一个武士道,在日本是最普遍的伦理,好像在英国的Gentleman,日本人自己也弄到知其当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季陶先生说:
“武士道”这一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