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与青春岁月
淀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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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钥匙就交给你了。以后每个月10号我会来收房租。出门记得关窗,睡觉前检查一遍水龙头和煤气开关。”他把一串钥匙——一个钥匙串在钥匙圈里——放到我的手上,“不要带女孩子回来。实在熬不住,可以去找一家酒店。”他补充道。
然后他就笃悠悠地走了。佝偻着身体,年龄已不再承载任何未来。从今天起,我称他为房东,我们会在每个月10号见一次面,一年见12次面,像承诺一样。
我下楼,在楼道间招呼躲在一楼暗影中的西弗上来,“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啦!”我说。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西弗重复道。
阳光在这个时间正好从窗外直射进来,照在窗台上、窗下的单人床上、床沿的方桌上,照亮了三面墙,照到卫生间和厨房的灶台上。
房间看起来比想象的要大一些,但当我们把所有家当都摆放好,房间就显得相当促狭了。我们早已习惯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有些挤了,总会适应的。
我们卖掉了原本的房子,手里有一些余钱,应能支撑接下来的生活。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房子租在我的大学附近,周边有完善的设施。往后我每天都要去上课,西弗在这里守候。
西弗只要守候我就好。他什么也不用做。他什么也做不来的。我们在一起多年,或者说,他跟随我多年,他的存在就是全部意义。高中毕业后,我们考入这所大学,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们将继续一起生活、过活。
因而我在开学前就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份零工。每天傍晚下课后,我会在食堂打包一份晚餐给西弗带来,而后便要去打工。只要我们还在生活,就要竭尽所能地过活。
我曾对西弗有过一些期望,想他或许可以在我上课的时候,在外面找一份工作,我们或许可以过得更好。但现实如此残酷,西弗这样的人,注定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连出门都不原意。我有时也会觉得沉重,觉得活着有什么意思。就算为了自己,也为了西弗吧。
谁知道不活着是什么样的呢。
大学原来这么大。走进校园的侧门,途经篮球场、食堂、图书馆、喷泉广场,再走过几排教学楼,才到达上课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