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邀之作:拉金随笔
[英] 菲利普·拉金
致
安东尼·斯韦特 前言
这本书里收集的文章,除去一篇以外,其余都是应邀而作的文字。当然,大多数都是些评论文章。因为一旦你成为知名作家,就会出现一种意想不到的后果:人们以为你从此就有能力评判其他的作家。不过,在我受邀完成的每篇稿件背后,往往还有其他几份被拒绝的篇目。这样做或是出于时间考虑,或是因为不感兴趣,或是水平不足。当然,有人来约稿还是很荣幸的事,但终究要有个限度:报纸和杂志栏目的空缺必须得填满。如果你不想做还会有其他人。只有相当多产或境遇极其窘迫的人,才能够包揽全部约稿,有求必应。
因此,这些再版的文章,几乎没有多少连贯性。我从不向任何编辑提议说,我应该写这篇文章,或是要评价那本书。这样一来,我的劳动成果其实是别人的想法所致,而不是源于我自己。这并不是说,我在完成这些任务时漫不经心。一个优秀的书评家会把学者的知识、批评家的判断力和说服力,以及记者文章的可读性结合到一起。当我感到自己跟这个理想标准的差距还有多远时,只能更迫切地想要拼尽全力写好。我听人说,一个人如果在三年时间里坚持给自己的导师撰写每周读书报告,就会发现文学新闻评论的工作比较容易:我并不这样看。我发现这些书读起来很费劲,想围绕它们说点什么也很费劲,最费劲的是想好以后再说出来。我最后能够坚持下来,是因为几位友善的文学编辑始终鼓励有加,尤其是《卫报》的比尔·韦伯;先后任职于《旁观者》杂志、《新政治家》与《聆听者》(当然,现在已经叫《伦敦书评》了)的卡尔·米勒;还有分别任职于《聆听者》《新政治家》与《文汇》的安东尼·斯韦特。我很想记录一下我对他们的感激,尽管当初我对他们表现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我自己主动写的那篇文章,是《爵事钩沉》(All What Jazz,1970)的序言。这部爵士唱片评论集是我在1960年至1968年间给《每日电讯报》写的。我原本打算私人出版这本书。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要找到现已倒闭的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