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灯塔去
[英] 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
彩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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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
远处是灰白色灯塔
遗世独立于海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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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就像在警告她
日子就在一件件琐事之中飞速流逝
最后一切不过就像是转瞬即逝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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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长的流光轻轻晃动,漫无目的地摇摆
与此同时,阳光把房间照得斑驳分明
让房间里布满黄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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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敞开的窗户,传来了世界的美丽呢喃
声音太轻,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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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俩一同坐在窗边
他们就像是捡贝壳的孩子们一样天真无邪 Part One 第一部 窗
第一章
“嗯,当然可以,如果明天天晴,就让你去。”拉姆塞夫人说。“但你必须早起。”她补充道。
对她儿子来说,这些话传递了无与伦比的喜悦,就好像这趟远足必能成行,一切都已成定局,似乎他年复一年所期待的奇迹,在漆黑的一夜和一日的航行之后就触手可及。虽然詹姆斯·拉姆塞年仅六岁,由于他已属于那个伟大的族群——他们无法区分自己的情感,一定要让自己对未来喜忧参半的期许给眼前的一切笼上阴霾——对于这类人来说,即使在童年最早的时期,任何情感之轮的转动都有力量让承载着阴暗或是光辉的瞬间结晶并凝固下来。妈妈说话的时候,他正席地而坐,满心欢喜地剪着陆海军商店带插图的商品目录,一张冰箱的图片就让他感到无比快乐。空气中弥漫着喜悦。手推车、割草机、白杨树的声响、雨前泛白的叶片、白嘴鸦呱呱乱叫、扫帚敲打着地板、连衣裙沙沙作响——所有这一切在他脑中都是如此的色彩斑斓、清晰可辨,他甚至早已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密码,他的秘密语言,虽然那高耸的前额、凛冽的蓝眼睛和孤傲的坦率纯真,在外表上给人以刻板严肃的感觉,但看到人类弱点时,他会轻皱眉头,因此,母亲看着他利落地用剪刀勾勒着冰箱的形状,想象着他身穿红袍、披着白貂皮坐在法官席上;或是在某个重要企业遭遇公关危机的时候,指点它渡过难关。
“但,”他的父亲在客厅窗前停下脚步说,“天气不会好的。”
倘若詹姆斯的手边有把斧头、火钳或是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