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失焦

胡庆渝
总有一些什么, 发生在这过曝和失焦里。 《雾中失焦》是作品集,也是一个概念。但这个概念我自己也讲不清,如果非要寻找出一个答案,它很像我刚念大学时读贾樟柯的《贾想》里的一段话,这段话也被我写在了我床位的墙壁上:“带着相机与这个城市耐心交谈,慢慢才明白狂欢是因为彻底的绝望,看摧毁爆炸,坍塌。在喧嚣的噪音和飞舞的尘土中,我慢慢感觉到,即使在如此绝望的地方,生命本身都会绽放灿烂的颜色,镜头前一批又一批劳动者来来去去,他们如静物班沉默无语的表情,让我肃然起敬。” 可它不是。 我几乎不给我的照片做简介或者文字阐述,甚至给每张照片起作品名这件事也令我痛苦不堪。因为我始终觉得,纪实影像就是纪实影像,我只需要记录下我看到的、真实发生在那的就行。也看过不少展览里的纪实摄影作品,作为观看者,创作者大量带有主观意识的文字让我失去了“判断力”。而作为“记录者,而不是创作者”,我想我唯一能主观一点的,就是让我即将拍下的照片在观感上能达到我自己的标准。我喜欢在构图上,将人或物融入在一个大环境里,同时控制好画面占比,越小越好,我喜欢这种疏离感。并且也给我避免了很多“侵犯肖像权”的麻烦:记得我有一张照片是在朝天门码头拍摄的,内容是一个男人全身裸体在船上,我用镜头捕捉了这个画面,后面我将这张照片发出,被不少人说是没礼貌且恶趣味的“偷拍狂”、“变态”,可我真没想到这么多,我只是觉得好看。而且如果硬要申辩,娄烨2001年拍摄的纪录片《在上海》里,还纪录了一个男人光着腚在船上拉屎的画面呢。所以后面我索性将这张作品命名为《在重庆》。 确切地说雾中失焦这个概念诞生于19年6月,那时候正在读樊小纯老师的《不存在的照片》,书中“总有一些什么,在过曝和失焦里。”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冲击,后面就开始萌生了个人摄影集的想法,《雾中失焦》收录了我从16年至今的摄影作品,它还在不断地完善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