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城旧事

张万希
鲁河流域南部是丘陵,北部是平原,中部多湖泊。在中部众多的湖泊中,有一个淮堡湖,占地近百平方公里。淮堡湖中有座淮堡山,山势险峻峭拔,如一座宝塔直指苍穹,淮堡山占据了东半个淮堡湖,三面朝水,一面朝陆,历来是绿林好汉的聚居之地。淮堡山东麓有个古镇,名叫淮堡,俗称淮州。淮堡头枕里下河,背靠淮堡山,凤景优美,经济富裕,素有“北国苏杭”之美誉。 淮堡多美女,有民谣为证:“小扁担,软抽抽,我贩大盐上淮州。淮州夸我好大盐,我夸淮州好丫头。”好丫头者,美女也。在淮堡众多的美女之中,最美的要数三环——金环、银环、翠环。金环名叫周金环,药店老板周复生之女;银环的父亲是烟厂老板杜中魁;翠环姓李,家里开油坊:三环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令男人们魂迷魄动。只可惜生不逢时:旧社会,有枪就当草头王,草头王们拉山头,抢地盘,连年混战,淮堡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怜三环是乱世佳人也。 俗语曰:“闺女长大,爹娘着焦”,油坊老板李维根夫妇比谁都着焦:金环、银环都有了婆家,自己的宝贝女儿呢,东说东不成,西说西不就,至今还待在闺中。李维根夫妇也知道,翠环的心中早有意中人了,这个人就是马小飞。尽管马小飞长得很帅,又有一身武功,又曾两次救过翠环的命,并且,翠环和马小飞已未婚先孕,但是,李维根夫妇还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原因是马小飞的声誉太糟糕了——私生子,父亲又是被阉割过的废人,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有辱于祖宗。李维根夫妇打算,把女儿关在家里十来个月,等生下孩子以后,把孩子扔了,再请媒婆说婆家——说得越远越好。 终日被关在家里的翠环,虽然无聊,寂寞,郁闷,但惧于父亲的威风,她敢怨而不敢言。每每于这个时侯,她就想念起马小飞来。 马小飞第一次救翠环是在滴水成冰的隆冬腊月,翠环乘船从舅舅家回来,将到淮堡的时侯,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木船刮翻,满船乘客全部落水。马小飞在街上买东西,听说翠环也在落水人之中,就拼命跑到里下河边,果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