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绮梦:日本最后的前卫年代

[荷] 伊恩·布鲁玛
图片 图片 理想国译丛序 “如果没有翻译,”批评家乔治·斯坦纳(George Steiner)曾写道,“我们无异于住在彼此沉默、言语不通的省份。”而作家安东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回应说:“翻译不仅仅是言词之事,它让整个文化变得可以理解。” 这两句话或许比任何复杂的阐述都更清晰地定义了理想国译丛的初衷。 自从严复与林琴南缔造中国近代翻译传统以来,译介就被两种趋势支配。 它是开放的,中国必须向外部学习;它又有某种封闭性,被一种强烈的功利主义所影响。严复期望赫伯特·斯宾塞、孟德斯鸠的思想能帮助中国获得富强之道,林琴南则希望茶花女的故事能改变国人的情感世界。他人的思想与故事,必须以我们期待的视角来呈现。 在很大程度上,这套译丛仍延续着这个传统。此刻的中国与一个世纪前不同,但她仍面临诸多崭新的挑战。我们迫切需要他人的经验来帮助我们应对难题,保持思想的开放性是面对复杂与高速变化的时代的唯一方案。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保持一种非功利的兴趣:对世界的丰富性、复杂性本身充满兴趣,真诚地渴望理解他人的经验。 纪念唐纳德·里奇、诺曼·米本和寺山修司 文化启蒙就意味着蜕变,如果我们不能接受被所学之事转变的风险,也就无法习得任何外族价值观。 ——李克曼(Simon Leys), 《无用堂文存》(The Hall of Uselessness), 纽约:纽约书评出版社,2011 插图 图片: 伊恩·布鲁玛 一 结缘:“浪漫”的日本 他在阿姆斯特丹(Amsterdam)有套顶层公寓,装修得很漂亮。在我关上公寓的门之前,他对我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是离唐纳德·里奇(Donald Richie)那群人远点儿。那是1975年的夏天,我已经不记得给我这个建议的人姓甚名谁,但还能模模糊糊想起他的模样:短短的灰白头发,有点鹰钩鼻,穿着讲究的棉质或亚麻质的外套。我猜他年纪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