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独地漫游,如一朵云

[英] 华兹华斯
一篇少作 整个大自然如静止的车轮般平和, 几头母牛俯卧于沾满露珠的青草; 我在经过的时候,只隐约看到 一匹马站立着,将傍晚的牧草嚼啮; 地面黑沉沉的;仿佛睡眠悄悄漫过 谷地,山峦,没有星星的高天。 现在,在这万物的一片空白里, 一种家中感到的,家所创造的和谐, 仿佛治愈了悲伤,而它一直从感官 获得新的养料;只有此时,当回忆 寂然无声,我才得到安宁。朋友们, 请你们克制试图减轻我痛苦的焦心: 就由我一个人吧;不要让我感觉 那多事的触碰,那会让我再度消沉。 行走的老人 身体的平静与衰朽,一幅速写 出没于篱笆的小鸟, 顺着道路啄食,并不理会他。 他朝前走着,在他的脸,脚步, 步态中,是同一神情;从他的四肢, 目光和佝偻的身形,都看得出, 他不是带着痛苦在移动,而是 带着沉思——他驯顺而淡漠, 安于持久的平静:他仿佛已经 忘记一切努力,长期的忍耐 给了他这样温和的宁静,现在, 忍耐仿佛是一件他并不需要之物。 大自然引着他抵达了完全的平和, 年轻人们会羡慕地看着他, 而这老人对此几乎没有知觉。 ——我问他到哪里去,他此行 是要去做什么;他回答我说: “先生!我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去同我的儿子永别,他是水手, 海战之后被送到了法尔茅斯, 正在那儿的一家医院里奄奄一息。” 写于一株紫杉下的座位上 这株紫杉矗立于埃斯韦特湖边, 在湖岸一处荒凉的所在, 但从那里可望见美丽的风景。 ——不,过客,请在此驻足, 这株孤独的紫杉树远离一切人居。 没有闪光的小溪让处处长满青草, 这些赤裸的枝干也非蜜蜂所爱; 但若有微风吹来,湖水泛起波纹, 涌向岸边,会带你入梦,那水波 并非空茫,而是有一种轻轻的冲动。 ——我清晰记得堆垒这些石头的人 是谁,是他最早用生满苔藓的土块 覆盖它们,是他让这株古树 将自己的手臂弯成环形的树荫, 而今它已荒芜。——他的灵魂 很不寻常。年轻时他的天才哺育他, 他踌躇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