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科技青年的文艺书 Vol.1

陈婧
在过去的二十世纪里,视觉艺术一直在揪着自己的头发往天上飞,想弄清楚所谓艺术的极限在哪里,也被观众热情地追捧着。但刺激我们耳朵的“声音艺术”,一直被简单地等同于视觉艺术的配音者。声音很少得到过尊重,它淹没在每时每刻的体验中,像免费恩赐的晚霞一样被漠视,甚至因为太过泛滥而被斥为“噪音”,或者“聒噪”,不受礼遇。如果说晚霞被艺术家拍摄、洗印,就等同于被提炼、改造;当蛙声被录音、编码、拼贴、重组,也等于进行了技术深加工,把“聆听”的重要性摆上了台面。 不仅自然界的声响、改造机械或电子发声仪器的声音乃至“静默”这样的反音乐概念都可以作为数字作曲的创作素材,由汽车音响、随身听、手机这些数字仪器所营造的声音环境,也形成了一个广阔的话题空间,发问我们应该去听怎么样的声音,回归质朴,还是崇尚工业?数字技术带给声音艺术发展上新的听觉美学,声音艺术家有了更瑰丽的调色板,不同形式的呈现与更多创新的可能性。 在这些技术与艺术交融的应用中,技术打破了声音间的藩篱,自然的与人工的,生物的与工业的,“湿性”的与“干性”的。瑞士的钟摆合唱团可谓是“最不可思议”的合唱团,九名表演者在表演时系上安全带,被固定在两个千斤顶上。千斤顶按照自己的轨迹向前或是向后,演唱者也跟随着摇晃摆动,用肺部的力量和气息去表现呼吸、窒息和恍惚。复杂的技术与动态肢体的抒情相结合,机械的咿呀和歌手的呼吸组成如普罗米修斯般的声调,发出的究竟是人声,还是机器声?“重金属”独奏团,用帅和酷已不足以形容。美国音乐艺术家特里斯坦·肖恩手中的乐器全部金属质地,单件至少也有上百公斤重,重的可以达到一吨,都是他自己手工设计并制造,结合电子开放原始码程序编写的“电声”,发出的声音轻盈又具有锐利的穿透性。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换个玩法,触电“重金属”音乐? 声音与视觉通过计算机技术,可以达到共通的感知。在池田亮司的作品里,声音变成一种“视觉”和“听觉”的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