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马克 1. 胡编乱造 “妈妈！” 萨米·霍兰德刚进家门，儿子就跑过走廊来搂住了她。 “啊，这是怎么啦？”她把诺亚从腰间拉开，低头看着他哭肿的眼睛，擦去他脸上的泪，“到底怎么了？” 诺亚今年8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矮些。他的脸颊像花栗鼠一样圆鼓鼓的，上面长着雀斑。这孩子还有一头蓬松的棕色鬈发。他吸了吸鼻子，又用手背擦了擦鼻涕，“他向我和弗兰基扑过来了。太可怕了！” 萨米皱起眉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他就是在胡编乱造！”起居室传来一个声音。 萨米看向走廊对面，透过起居室的门，她能看到女儿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玛茜今年10岁，看起来却跟18岁似的。这种早熟倒很像她爸爸，真是遗憾。两个孩子的身形截然不同：诺亚个子小，玛茜却又瘦又高，齐肩的头发直直披下，发色深得近乎黑色。两人的性格也相去甚远。诺亚是典型的黏妈妈的孩子，老是想要抱抱，玛茜则渐渐成为一名独立自主的少女，渴望长大成人。她只关心化妆和明星八卦，整天都离不开手机。 “胡编乱造什么？”萨米问，“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弟弟为什么这么难过？” “是你吗，亲爱的？”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回来了就好！” “妈妈？”萨米把手提包扔在门边，抱起诺亚走进厨房，诺亚的泪水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她的母亲正在杂物间里，把湿衣服一件件放进滚筒式烘干机。萨米真不知道，要是没有她，自己怎么应付得过来。她母亲放弃了在当地合作社的工作，提前退休来帮自己照看孩子。母亲每天去学校接孩子们，给他们准备茶点，这样萨米就不用早早下班赶回家了。当然，萨米反复跟母亲说她不需要洗衣服，但希拉里·沃什可不是会轻易罢休的女人，此外她也不会忍受孙辈们的胡闹。 “从学校回来后，我还没顾得上他呢。”希拉里一边按摩自己的后背，一边用力关上烘干机的门。 萨米让诺亚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从他蹒跚学步开始，每当母子俩需要进行严肃谈话，她就会这么做。诺亚晃着双腿，低头看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