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新说

李泽厚
文前彩插 图片: 李泽厚已出版的伦理学论著 序 蒙人民文学出版社允诺,同意我将有关伦理学的拙作四种合成一卷出版。其中《述要》一书乃核心所在,因此我未按时间顺序,将其置诸卷首,该《述要》本从其他三书中或摘抄或改写而成,从而全书重复甚至词语雷同可能不少。这些重复雷同展现出自己的思路过程,例如,自己如何处理Kant(理性主义)与Hume(情感主义)的某些动荡、取舍、摇摆,便涉及有关伦理学关键问题的探索、困惑与艰难,因此未予删削,即使重叠唠叨,似不足惜。 多年来我被戴上所谓“美学家”的称号或“帽子”,虽然我提出“美学是第一哲学”迄今未变,但好些朋友却以为拙作伦理学比美学更重要更有现实性,如RogerAmes教授和国内好些学者对我提出的“两德论”的重视或批评。我认为,今日伦理学应既承续传统又突破之,可言前人之所未言,可有异于古今中外之诸多论著,而对现实及未来或具有重要意义。慨夫知音者少,识货者稀,九十残年之孤独老朽只好作此自我吹嘘谬称“新说”的广告了。 悲夫哉,不悲也。 再次感谢臧永清先生。 是为序。 2021年4月波斋 伦理学新说述要(2019、2021) An Outline of Ethics 岳麓版序 承家乡学人盛情雅意,乃将敝帚自珍之近作一种略加增补并添附录长文一篇奉献“文库”。近日偶读J.Rawls生前未发表的《On My Religion》短文,深有感触,在失去信仰上帝之后,如何寄托此生?自由主义的政治哲学能替代或作为情感性的宗教信仰吗?Habermas 2015年在美国接受John W.Kluge Prize奖答谢词中也仍然显示出知识(启蒙)与信仰(宗教)在西方现代的纠缠难解,人“如何活”和“活的意义”的命运问题仍然是哲学难题,令人彷徨困惑,无所适从。这也似乎更使人感到有“情本体”(情理结构)特色的中国哲学可以登场了。斯事体大,而伦理学和政治哲学均庞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