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印象
[美] 克劳德·M.斯蒂尔
谨以此书献给多萝西以及乔里、本、戴娜、西德尼、科尔曼和马修等。
同样献给我的父母,露丝和谢尔比·斯蒂尔。 图片
第一章 身份的“原罪”
身份的条件作用:这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秩序
我还记得我是从何时开始在意自己是一个黑人的。那是我七八岁的时候,暑假前的最后一个学校日,结束了一学期的学习,我和邻家小伙伴漫步在放学路上,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热情似火的整个暑假。然而就在这时我却得知,我们这些“黑人”孩子是不可以去本区公园的泳池游泳的——只有周三的下午除外。于是那个夏天,每逢周三,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便紧裹着泳衣和毛巾,从自家社区向一旁白人社区里那块“神圣”的游泳池接踵而行,活像一群流浪的吉卜赛人。那种古怪的、每周一次的“朝圣”活动,正是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早期,在芝加哥地区盛行的种族制度的真实写照。
用心理学家威廉·克劳斯的话来说,这就是我与种族制度这一客观现象的一次“不期而遇”。这种制度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难道我一辈子都只能在周三下午游泳么?凭什么呢?更要命的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很快我就发现我们社区的黑人小伙伴们都不能去溜冰场玩——每周四晚除外。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但现实却是我们只有在周三或周四才能被当作普通人?这些区别对待的手段实在过于刺眼,而且后果相当严重。我在13岁的时候,有一次为了应聘地区高尔夫球场的球童,一大早6点钟就赶到现场,足足等了一天,最后却被对方告知他们不招“黑人”。虽然当时并不太明白身为黑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我却越来越意识到,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经过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我越来越认识到这无非就是一种人生境遇,一种和我的种族、和我在那个年代那个地点、身为一个黑人密切相关的境遇。这种境遇简单来说:如果我在周三下午跟着“流浪大军”们一道前往游泳池,那就没问题;但如果我在其他的时间去,那就没门儿。对于当时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