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雾来到城市 毫无美感和形体可言 白色和黄色的灯 健康和萎缩的乳房 人们都变成羊羔 路成了母羊 雾中哺育着 是病态的我 和娘的肩膀 献给生命 两万五千年前 水和泥沙相爱 沉睡的生命在嫉妒 而天空永远失去了纯洁 风吹来的时候 大气层变成了一艘船 船上载满有毒的货物 生命在毒气中诞生 世人打破围墙 让最初的那段历史一遍遍 重演 生死酒 酒一直在地里躺着 在玉米秆枯萎倒下的地方 我的娘烧光了柴和床 生命诞生和死去的那天晚上 月光从山峦拂过池塘 还有河里裸露的乳房 断气的前一天晚上 酒在泥土中生长 慢慢生出死亡 我的儿在等待 八点半的钟声 敲响 呼唤 一切都在颤抖中消逝 在窗与玻璃之间 笔尖与纸张摩擦的火花 溅射在你的眼睛 我所呼唤的云 呼唤着雨和水里的鱼 呼唤着真正交媾时刻 在泪与热血到来之前 漫长的岁月 比狗的生命流逝得 还快 遗忘 船和岸边的姑娘 都把心洒在冻僵的土壤 脑神经和手指比速度 细胞却在偷懒 把身体献给天空 遗忘的速度 比性衰老的速度 更快 夜晚·中和场 路灯把猫的身影拉得好长 房间里的地毯 毛线 纸张 打成一团也发不出声响 夜风带来了路尽头的光 是谁 脚踏人力三轮 把你我的重量分担 天空仍是如镜般明亮 这夜晚属于谁 就当一口咬掉月亮 天很快就会亮 揉揉眼睛起床 倾听 倾听让愤怒的火苗熄灭 暗淡无光 倾听让肚子里的气球破裂 没有回响 倾听是一把沉默的剪刀 剪断了风筝的愤怒 我向天空倾述 天空倾听大地的震动 没有批评 责骂 没有害怕 惊吓 没有强迫 变化 婴儿用崭新的眼睛 看这美好的世界 让生命之花绽放 在耳边和 心上 爵士 船夫的手 布满贝壳发出的星光 大海的烟斗 燃烧着初云的衣裳 水母在鲸鱼的喉咙口进出跳舞 有时候 深渊的声音就这样 吞噬了我们的一生 可明明我还带着微笑 熟睡中梦遗一场 复活 十六年前 在西伯利亚界碑下 埋下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