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少年过

[日] 司马辽太郎
前言——写给文库版 司马辽太郎 这句话或许说来有些冒昧,一提起奥州,我就涌起一股只有自己方可体会的诗兴。 奥州自古以来就与母系制地位强势(因此也带上了猥杂)的濑户内海文化确然不同。我曾一直觉得,日本社会的深处大概还横陈着南方的母系制社会,而随着思想见识的增长,我也了解到,日本还存在着如大蛇盘踞粗梁一般岿然难撼的家父长制。家父长制成熟于江户时期,自然也存活在西日本,而我是在读《平家物语》与《太平记》中有关东国武士的章节后,方了解到了东国社会中家父长制的原像:本家的家父长管理一家老小,家父长的弟弟就相当于古代所说的仆从(下人),弟弟的儿子,儿子的儿子成为家中各司其职的随从。我断无投身这种社会的想法,只是觉得它迥异于我所了解的日本。 上古时代,东西日本以逢坂关为界。后来,东西交界改换为不破之关(关原),奈良朝初期又移至远江一带,不久后信浓以东则为东国地区,随后,关东被用来指代东国地区,作为东国的别称固定下来。对像我一样不了解关东,或是对边疆寄予了超出现实的想象的人来说,东国地区的风土活力能给人一种蓬勃明亮的感受。比如在《万叶集》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东歌的质朴特色。(不过江户时期之后,有四百年国都历史的江户·东京已具备其独有的文化,它们又进一步吸收国内外的地方文化,时时加以升华,自然难以与我所说的东国概念等同。)东国的余影应该留在奥州。 从东京文化的视角看东北地区时,我们常常会极其简单地以观念进行定义。东北地区的大体印象就变成“落后,乡间的象征,延续了古代农民的奸猾,与奸猾不匹配的慢性子、纯朴,因冬季的漫长与父系社会的稳固而精神压抑,旨在从压抑中解放自我的独特幽默与小小狡猾,又或是不断受天灾与政治灾难摧残的地区”等等。 自然,发生在当今东北的人类现象中,这些印象特征可能仍旧屡屡适用,然而当我们将适用于全日本的特征特意强加到东北头上时,这些特征或许才愈加鲜明。 江户幕府成立之初,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