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南洋

老四
1 徐文多发来一张照片,是他与同伴的合影。在热带阳光的安抚下,他胖了,也更黑了,但与身旁的同伴比起来,依旧显得白里透亮。我把兴趣点集中到同伴身上,问道:“黑人?”徐文多发过几个“No,no,no”,说:“我听不懂他说话,一会说孟咖拉,一会说母加拉,我猜应该是孟加拉。当年学的英语,我现在只记得ABC,还有Yes、no,其他的都还给珍妮妇女了。”珍妮妇女,是我们的初中班主任兼英语老师。 我问他在那边怎么样,他发过几行字:“整个工地连个女人的毛都没有,我看到母鸡都忍不住浑身哆嗦。” 才半个月,徐文多就忍不住了。说到女人,我就想起前女友——徐文多见过的,还说她是平胸,不小心被前女友听见了,对他一直不待见。前女友也去了新加坡,我是半年前才知道的。当然,我早就结婚了,前女友就是去南极也和我没关系。 我忍不住说:“你还记得邹岚吗?” 他立即回复:“那个平胸?你不是把她甩了吗?” 我让他嘴巴放干净点,然后打过去几个字:“她也在新加坡。” 徐文多好一会儿没回复,后来问我她在那里干什么。我说应该是留学吧,要不就是嫁了老外,移民过去了。谁知道呢,我刻意回避她的任何消息,直到现在,一想起她我的大脑里就出现SM的图影:并不肥大的双乳在我眼前晃动,她手握鞭子,抽打像乳猪一样伏在床上嗷嗷待哺的我。 ——我用了十多年时间试图远离这个女人,当我真的失去了她,一种旷世孤独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徐文多发来一个哭泣的表情,说:“我来打工,人家来享受,不是一个阶级。” 2 现在我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打文字。窗台上是一盆富贵竹、一盆绿萝,本来以为它们都死了,无意中浇了一次水,双双活过来。作为这篇小说的开头,接下来我将敲出这样一行字:十年了,我把异乡当做了故乡。 十年前,我跳上一辆大巴车来到这座城市,六年前走出校门,现在我依然在这座城市里。妻子在另一个房间,搂着刚出生的女儿睡着了。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再回到故乡,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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