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在的星空:余秋雨人文创想

余秋雨
编者扉语 十多年前阅读台湾出版的《倾听秋雨》一书时,便萌生了他日若得机缘编撰一本余先生嘉言妙语的构想。起因是收录在书后的桑庚楚先生撰写的《平易中的语言魅力》一文。在这篇评论中,桑先生解读了秋雨散文风靡华人世界且多年不衰、代有读者的缘由。他认为,余先生散文的巨大成功,不在于一般意义上的文字典雅畅达,而是“在感性叙事、铺展场景过程中加入的哲思,似乎是议论,却又不尽然,而是突如其来的思维灵感,如光石火电,烛照前后。余秋雨先生笔下的警句,都用口语方式呈现,没有格言架势,也没有布道模样,而只是依据感性场景自然流出。但一旦出现,却显得凝练隽永,与前后文句迥然不同,让人反复吟诵,输入记忆。这种以寻常方式呈现出来的特殊高度,显得贵重而优雅。贵重而不失随和,优雅而更见亲近,这真是遣词造句的化境”。这段话也真是知人识文的高论。余先生无意于格言体的雕砌,却留下了堪比蒙田、培根格言的珍馐。 余先生说过,“读书是找寻和自己心理同构的作家的过程”。也许正是这样的心理同构,我们对余先生的作品始终保持着浓厚的阅读兴趣。二十多年来,几乎遍览了其所有著作,包括可能搜罗到的序言、碑文、题额,细细品咂,慢慢思忖,捧读愈多,体悟愈深,把当年的构想付诸行动的冲动也愈加强烈。 对余先生的历史史观、美学趣味乃至学术裁断,或许会见仁见智,而他散文中闪现的高超语言天赋,则是大家都折服的。余先生遣词造句,神乎其技,已臻化境,就像女娲补天的五彩石,既石破天惊又五色斑斓。他的散文语言典雅畅达、潇洒飘逸、恣肆汪洋、豁达大气,或抒情、或冥思、或言志、或状景、或怀人,忽而有黄钟大吕之响与惊涛裂岸之势,忽而有婉转曲折之至和柔肠百结之时,无不恰到好处,曲尽其妙。写文明写历史,他纵横四海,驰骋古今,下笔有千钧之重;写童年写故乡,又情意切切,婉约缱绻,天然而质厚淳朴。这样的“文字饕餮”,对读者而言,是感情上不由自主的裹挟和阅读上的至高语言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