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奇斗艳

[日] 永井菏风
题诗 丝竹空音倾红莲,玫瑰廊前撞绫绢。 月洒幻梦叹浮生,似夏清风顾垂怜。 攀枝粉桃忘美眷,雨打风吹无颜面。 老翁善意扶残枝,带雨梨花镜台边。 梁琼月作于2017年6月27日雨夜 序 余二十岁时,志向未定,写小说来权当消遣,不觉间以此安身立命,算来已有十八年矣。古有曾我兄弟卧薪尝胆十八年为父报仇,流芳百世;今余殚思竭虑十八载著书撰文,徒遭非难。同是十八年,不同的活法,造就不同的人。贤人柳下惠品尝饴之甘甜便说可以奉养父母;而小偷盗跖却说饴可黏住门户,入屋静无声,他好潜入人家里行窃。话虽如此,意欲报仇的兄弟俩既生为男儿,大矶的风流韵事又怎能瞒天过海?不得不说,古往今来,男男女女、嫖客娼妓间的情爱事,真是千古不易的人情。 不过,今年夏秋之际,我的顽疾突然病情加重,生命有如霜夜小虫、清露薄命般脆弱,念及此,便想给十八年来支持鄙人拙作的各位献上新作一本,区区薄礼还请各位笑纳。幸好这部《争奇斗艳》只有部分草稿刊登在《文明》杂志上,故立即订正重写,终于将全篇印制成书。不过这个结尾也实在称不上是大结局,如果鄙人这条薄命得以延续到来年春天,就会将真正的大结局写成续篇献给各位,届时还请各位抬爱。 大正六年冬至夜 作者记 一 幕间 借幕间休息散步的人们纷纷来到帝国剧场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一位艺妓正准备从临街楼梯上楼,差点和另一位下楼的绅士撞了个满怀,两人打了个照面,顿时大吃一惊。 “哎呀,吉冈先生。” “哦,是你?” “真是好久不见。” “你还在做艺妓吗?” “去年年底……我又重操旧业了。” “是嘛,哎,多少年没见了?” “到今年为止整整七年了。” “是嘛,已经七年了?” 提醒下一幕开演的电铃响起,散步的观众争相回到各自的座位,走廊里一时间变得更加拥挤。这样一来,两人亲密点也不会引人注目,艺妓对此略感庆幸似的朝绅士又稍微靠近了一些,抬起头说: “您一点也没变。” “哪有,你才是,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