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罗马记(二)

胡言
公元前五十四年,凯撒第二次入侵不列颠纯粹是基于荣誉考量。第一次英吉利海峡的渡海行动暴露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军团遇到意外时机变不足,几乎演变为一场完美灾难。风高浪急的海峡另一端经常被云雾笼罩,只有天晴时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片陆地,即使最勇敢的渔夫也不十分确定真有此地还是错觉。凯撒作为第一个罗马人踏上不列颠岛之前,罗马对这个地方的存在与否还存在争执。因为第一次渡海失败凯撒被迫退回大陆,于是在罗马就有人散布谣言说不列颠群岛纯属子虚乌有。蠢人才会跟造谣者白费口舌,他凯撒当然是用行动证明那些人的荒谬。这一次凯撒做足了功课,亲自勘查了所有停靠船只的高卢港湾,甚至抽查了船只木板上的钉子,确保不会像上次那样过半船只在海峡中央被大浪打散。 从阴沉的不列颠岛回到阳光明媚的高卢真让人高兴。春天的北高卢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罗马,但开花植物的种类更加繁多,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芳香。中午的天气已经挺热,修建工事的士兵脸上,明显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凯撒!”一个小个子将领飞快地跑过来,凯撒马上认出那是他最可信赖的副手雷比尼斯。很多人看外表低估这小个子,那实在是一个致命错误。雷比尼斯在战场上像云豹一样敏捷凶猛,尽管他现在一脸开心的样子,仿佛见到久别的兄长。 “高卢没什么麻烦吧?”凯撒问道,终于放开了雷比尼斯。 “还算平静。有一个凯尔特部落受到了邻近亲日耳曼部落的骚扰,卢西斯带人赶去,很快就平定了。余粮也还基本充足,只是前几天有信使说伊利瑞可姆(Illyricum)那边有一些人的公民权不被罗马承认,起了一些冲突。” “嗯,等全部士兵从不列颠撤回以后,我很快会到那边视察。”凯撒略略皱了皱眉。 “不列颠怎样?听说打了大胜仗。”雷比尼斯兴奋的绿眼睛在午后的阳光下,几乎和春天的湖水一样透明。 不列颠行动在军事上是完胜,不过钱财上却没什么进账。那个岛上的人们太穷,实在榨不出什么。除了收缴一些谷物作为补给,凯撒只带回一张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