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

重木
凡有边界的,皆是监狱—— 人生是监狱。 ——蔡康永 一 南宫坐在靠窗的椅子里无所事事,目光在每一个从他面前闪现过的陌生人脸上停留片刻后又再次消失。屋子里很热,他开始后悔刚进来时没听宋杰的建议把外套脱了,现在他感到后背在悄无声息地冒汗。他把围巾解开,放在腿上;过了一会儿,又盘算着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他穿了那件深绿色的圆领毛衣,并没像宋杰会担心的那样有什么情绪,只是又再次想起和红那一年不到的悲哀恋爱而已。这事情如今成了朋友们间的谈资,总是以此来寻他开心,但南宫也并不在意,尤其是当他收到红发来的短信,说自己遇上了一生真爱,准备在今年秋天结婚。 “谁会希望在秋天结婚?”鲁子孺皱着眉头,斜靠在椅子里。“秋主肃杀,没什么好事!” “有人会觉得很浪漫!”宋杰说,“但我觉得冬天或许会更浪漫;你觉得呢?” 南宫在出神,思绪依旧在红的那条信息上。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或许就像子孺说的,是某种报复?毕竟在他们的交往中,红一直指责南宫对他们的这段感情很不上心;但南宫多次反驳,并义正言辞地告诉她,自己在尽一切力量维持这段感情,但事实却是他早已经对红失去了当初的那些感觉,并且在很多时候,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些感觉曾经是如何的。于是,就在这样的沮丧和不安中,南宫撒谎,但也心意淡淡,所以最终红提出分手的时候,他也早已失去了再继续假装的力量,便彻底放弃了。 应该是她的报复!此刻正处于这一场人头攒动,气氛热烈的生日party中的南宫这么想着。宋杰和子孺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即逝,真就像那个诗人所说的“幽灵般”。他感到兴趣索然,心下想着是否能偷偷溜出去。此刻,他情愿在马乱上漫无目的地晃荡着,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实在很热,他能感到汗水从自己头发中流下来。 他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拿起衣服和围巾准备从人群中挤出去。但他刚走几步,就被几个面目模糊的朋友抓住,嗓门轰隆地说着些有的没的事情,其中一大部分南宫都不确定自己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