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侠客行
丰言
1 后街
现如今的年轻人大概都不知道后街这个地方了。小时候,爷爷一提起后街,便会两眼放光,仿佛回到了青葱岁月。爷爷说后街是个能人辈出的地儿,有许多传奇,所以我常缠着爷爷给我讲后街的故事。一般开场白都是这样的:
我问爷爷,后街在哪。
爷爷指着弄堂外的一栋插入天际的大高楼说,原本在那边。
那高楼叫金融大厦。据说为了造这楼,当年动迁整整拆了两千多户人家。金融大厦的下五层是shopping mall,上面是商务办公。楼里每天进进出出许多都市白领、拎着大包小包的顾客。金融大厦前有个广场,正面的主干道也拓宽过,车流滚滚,一般要到半夜才会消停,根本看不出一点后街的模样。
于是我又问爷爷,后街是什么样子的。
爷爷想了想说,后街最初是条土石路,路面上都埋着一块块的方石头。要是在后街上骑自行车,屁股肯定会颠坏。从后街街头走到街尾,大概要走一千多步吧。
我问爷爷,他上后街的时候,是不是数着步子走的。
爷爷笑说,不是爷爷数的,是后街上一个叫路过的小能人数的。
我问,那路过为什么要数步子。
爷爷就给我从路过的故事讲起。
2 路过
路过他们家从湖南来,三岁妈妈就没了。他爸爸叫路商,是后街小学的语文老师。
路过六岁的时候,后街闹起鼠患,一个个老鼠都有猫那样大,晚上成群结队出来偷东西吃,有时甚至会把街坊邻居家养的鸡和鸭都给拖走,饿极了连人也敢咬。后街的居民们尝试抓这些大老鼠,但老鼠们生性狡黠凶恶,一般的猫啊狗啊都不是它们对手,小小的捕鼠夹捕鼠笼也难以对付得了这些大个头。
一天,路过自个上街玩,到了晚上还没回来。邻居们都说会不会是遇到那些大老鼠了。他爸爸路商焦急万分,满大街去找路过也没找到。到了第二天,有个警察背着路过,拎着三只死老鼠来到后街,整个后街的街坊邻居都跑出来看。
警察说,路过这孩子在三条街外的一片废厂区遇到老鼠围攻,就爬上墙躲避。老鼠们顺着墙向上追,路过便抽出墙上的板砖砸爬上来的老鼠。一连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