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师秘史

苏紫
一、辞职血泪史 参加工作十一年来,这是我第三次换学校了。三十岁的我,是一个大龄已婚女教师。不过,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换学校了,因为,从荆棘丛中走得多了,就走不动啦,不擅长飙高音。佛说的好“身似莲台,不动不刺”,情怀无所凭依的时候,就只能舔舐伤口。结痂处开出了朵朵白莲花。 我不是什么范雨素,也没有什么令人称道的地方。典型的80后,在高音喇叭里听过苏联解体,知道南斯拉夫的名字。慢慢知道自己的籍贯,明白山那边是很大的城市,那是60后的父辈经商过的地儿。走出土砖房,就是篱笆墙、狗,还有质朴的女人。男人们很多都去广东打工了,有的人带回来外地的姑娘,没打结婚证,然后某一天的傍晚,女方的父亲找上来,父女两抱头痛哭,小媳妇狠心丢下刚会走路的娃,再也没有回来。 我的青少年时期赶上了扩招,赶上了香港回顾、澳门回归。赶上了大洪水,看着家什从浑浊的水流上飘过,很多人用竹竿打捞。我后来,去了某所大学,在一个有尿骚味的走廊的尽头,一个老头说“扩招是他提出的”,然后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特痛恨扩招。但这似乎没有道理,要不是扩招,我可能上不了师范大学。因为当年高考我只超过那所大学录取线一分,总分几乎垫底。四年来,我的成绩不见任何起色,好像不孕的妇女久久隆不起的肚子。 现在我在第三所学校的办公室里码字,空调的风吹得人十分凉爽。在留了十年的板寸,二十年的短发之后,我如今已经长发及腰,而且会化淡妆。很多年前,我的祖母勉励我要好好学习,一边不忘往我手里塞50块钱,就是希望我跳出农门,努力念书,能去有空调的地方工作。而且,我在这所学校,曾有间独立的办公室,不到一个月,我把钥匙交还,把三盆盆栽搬到了办公楼的顶楼,那个男领导办公室的门口。该男领导不理会“友谊的见证”,也没有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把我的盆栽挪到了角落里。物业的阿姨每天浇很多水,结果盆栽萎黄了,我的心也凋零了一地。 听说我辞职,该男领导没有半点挽留。不,他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