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买卖
赵酉艮
前奏
天气预报所说的中雨仍在下着,黑夜下现在时刻路灯最为闪耀,但也显得羸弱。一个个单独亮着仅有的一份光,似乎被雨水打薄,投在被雨水浇湿的地板上成恍惚的影子。这光影还在不断地变化,仿佛会移动。
黑色的伞遮盖了头顶上的光,缓步的身子,看着淋漓路上的灯影,一个一个,扭曲变化。黑伞下的头未动,身在移。黑眸中只有一个一个在变化的地上光影。衣服有大弓背,人并无弯腰,难道背着何物?
最终,走进了一片黑暗,有一声门响。
外面依旧雨下,噼噼啪啪。那不知在何处的门里面,收起伞后,除了滴水声,无动静。伞下的,是人,还是一具躯体?无声无味无息。
雨停下后不久,天边有光影出现,城市中不闻鸡鸣,只有再过得一些时候,不一的大致相同的格子里面,响出各种清脆声音——单纯的叮铃,舒缓或金属的音乐,或者人声。一时间这些细微的声音带动起这城市的节奏,朦胧与不情愿间,开始悉索动作的生物,又一次要活动于世间,拉开喧嚣。
公路上街道上,一个两个,前后七八个,复复踏踏的脚步声逐渐乱调。人多了。
太阳的脸才露出来,城市的脉搏已被充满激情与野心、以及甘于为生活而生活的人早早撩动。心跳的声音已很少人聆听,除去整天上班带听筒的西医医生。机械的声音,屏幕周围音响的声音,是城市中人的耳伴侣。
路面上百般交响,千声混杂。
咚,咚,这个地方,咚,咚……他听到一个声音,一个血液输送中心,一块与血液循环同活动的圆肉,被称之为心脏的肉跳动的声音。在这里有稀薄的光,些微照亮,木椅前木桌,木桌前坐着一个黑衣人。不一定是黑衣,或许只是深色衣服,只是你连脸也看不清,也就无法分清他穿的什么。这没有电灯,也没有大玻璃窗。他很平静,只是坐着,里面再有其他陈设也只是影影绰绰,眼睛看不清过多。普通人来此或许听到的是自己的呼吸声,而嗅觉从汽油,柴油,食用油,污水,尾气中挣脱出来,这里的味有点怪,你又不知道是什么味。此时只有他一个人,无他人。他听见心跳,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