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也不了解这条河流

普珉
从山那边草原回来的孩子丢了靴子 丢了的靴子明早就能在商场里买到 孔雀向右转,画眉向左转 一二三四五六 ——日喀则《跳绳歌》 0 孔雀向右转,画眉向左转 我一直以为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写诗,只要他有这个欲望并有得写。可如果他要做一个诗人,麻烦的事情也随之而来。邵风华跟我见过的一些人差不多,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学生时代,我再见到他写作,大概是10年以后,还是才华横溢,但是像个外星人。他以外星人的速度快速回到了诗歌圈子里,他的诗篇也已经优于在圈子里混迹了许多年的人的写作。但是他似乎还有着巨大的潜力,还可以更上层楼,因为他的写作才刚刚开始,他还流露着学习的痕迹,他还有着幼稚的愿望与天真的辩论。如何看透诗歌的本质对他而言还有一个过程。 时下的诗人也喜欢巧立名目,走市场路线了。诗歌写成以后怎么卖弄都不为过,但未写之前或者写得很滥,就抢山头,做宣传,广而告之,划地为牢,则殊为可笑。 我们现在的诗歌天地非常广阔,写作也进入了空前自由的状态,可对诗歌体认同的难度也更高了,诗人的经验与想像都受到空前的挑战,就此而言,企及一种自由歌唱的境界难之又难。或者可以这么说,一个自由的时代或者社会跟诗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既然做诗人,你注定不得自由。因为对诗人而言,没有过去和现在,他只能生活在未来。一个诗人不论做孔雀还是做画眉,都有他独特的方向,这种孤独形式和性格和生活方式都没有关系,它是命运。诗人和诗歌也可能就是那个孩子和他的靴子的关系。 1 装满诗集的书包(《风声》) 在《风声》这首诗里,邵风华为我们写下了春天的一景。结尾的“当远处教堂的钟声飘过西城车站/我在慌乱中将一枝迎春塞进了装满诗集的背包。”可谓能够推陈出新。我喜欢“装满诗集的书包”这个比较酸涩的意象。它是当代诗人与诗歌现状的绝妙写照。和前面写风、写人、写花、写春天、写街道的句子对照也可说是神来之笔。能够在庸常的景物和词句中,脱颖而出崭新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