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病

潼河水
写在前边的话 人生的第一声啼哭,已经预示了一生从发声到寂静的结局。不管你一生坎坷,还是一生潇洒,都将以悲剧告终。我们的社会极具物质化,每个人都成了为生活而奔波劳累的工具。亲情与温暖的叶片已经飘零。我们需要一种精神,可是这种精神已经没有了。我们看到一座座大厦拔地而起,却看不到一座座道德的丰碑轰然倒塌。难能可贵的是,我们在疯子的世界里却找到了它。在疯子的眼里,世界已经扭曲了,他想匡正世界,而世界已经不再属于他。他的发声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们关押了他们,不是关押他们的肉身,而是禁锢了那些渐行渐远的宝贵的精神。让我们走进高登奎和疯女人的世界,发现阳光和明媚。 一 高登奎失魂落魄地向家里走来。很多庄邻向他打招呼,他一概不理睬,低着头。他表嫂问,表弟,你怎么了,像少了魂样。高登奎撩起眼帘,木木地看了她一眼,显得那么陌生,曾经和他经常开玩笑的表嫂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表嫂一脸的诧异,表弟,你哑巴了,死人似的。高登奎突然眼睛一瞪吼道,你滚远点,谁是你表弟!表嫂被吓得连连后退,好,好,俺走,俺烦什么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夕阳透过门前的刺槐树,照在土屋的门板上,红得像一片片的近乎凝固的血,偶尔有风吹来,那些血又扭动了起来,像游动的蛇,吐着信子向意图进门的人扑来。高登奎下意识地向后撤了两步。这是我的家啊,为什么门上挂了那么多的蛇。他想起了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她在屋里吗?她被蛇困在屋里了吗?高登奎一想到温柔贤惠的董婉,便有了勇气,啪啪地敲打着木门。那些蛇一样的余晖,被击得粉碎,随着门的打开,泼洒了一地。他惊恐地跨了过去,忙对着妻子叫,注意,快过来,脚下有蛇。董婉怔怔地看着丈夫,你怎么了,中邪了吗?高登奎没有言语,径直地走向里屋,关了里间的门,倒头便睡。 董婉赶忙急火火地跑了出去。高登奎的父母一听,随后赶来。不管父母怎么问,怎么劝,高登奎面朝里,一声不吭,像一截烂木头。高登奎觉得自己真的像一截木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