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椿 我叫袁卫东，家在江苏的一个小城市。卫东这个名字实在是普通到了极点，但我的小名却很稀奇，叫作灵椿。这两个字出自《庄子》逍遥游中的“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之所以用这两个字，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弱，而且在我之前还有个哥哥，很早就夭折了，祖父希望我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就从这两种长寿的树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给我取名。但是由于文革时期家里经常遭批斗，到后来实在怕了，所以就以袁卫东作为我的大号，但私下里家人都喊我灵椿。 我们老袁家世代行医，祖父的医术在苏南都很有名，很多外地人都慕名前来求医问诊，但据他说，他的医术还不及他父亲的十分之一。可是每当我问起祖父的父亲有什么事迹的时候，他总是很冷淡，说不记得了。 除了医术，祖父对于五行八卦、阴阳风水等奇门之术都很了解，熟人遇到了一些怪事都会来找祖父求得帮助。但也因为此，我们一家在文革中受到了很大的迫害，我的大伯，也就是我祖父的大儿子，被当作“反革命”死在了公审中。所以，我父亲，也就是祖父的二儿子，还有我姑，就不再行医了。 九十年代初，父亲做起了中药材生意，总算还与我们老袁家的传统有点关系。忙忙碌碌十几年，赚了点小钱，和我姑合伙在我们这的古街购置了一套门面房和小院，开起了中药房——广济药房，也把我们这个大家安在了小院里。这下子，我们家里60多岁的老太爷坐不住了，非要到药房前台行医，拦都拦不住。遇到没钱的，祖父不但不要诊金，还免除药费。而且祖父的医术还十分高明，很多疑难杂症都被医好了。这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我5岁左右的时候，一个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口吐白沫、手脚抽筋，但嘴里还喊叫着要杀人。祖父看了一眼就瞅出了端倪，让病人家属把病人抬进我们家小院中的空屋，祖父一个人进去，也不让外人瞧，就在屋里治病。我偷偷地从窗户缝往里看，只见祖父离那人2米远，朝那人举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