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蓉城

石黑曜
这个世界被遗弃了,而我们是最后一批被留下的人。 ——苏樱 楔子—— 车上的三个人中,是马拉拉最先发现了那个姑娘。 这倒不能怪他们的司机王凯,毕竟离开渝省后他就戴上了幻镜,假装自己在哪颗未知星球执行秘密任务。而他们的另一名司机关雍,此时正斜靠在后座,在车窗上搭着脚,枕着胳膊闭目养神。 只有马拉拉一直盯着窗外,头顶冒汗,双唇紧抿,心无旁骛地忍受着来自下腹部的痛苦。在巴城城外高速公路的服务区,王凯已经警告过他不要乱吃东西,可马拉拉还是根据一份古老的地方小吃大全,对自动机器要了一份脑花和抄手。其实那时关雍也饶有兴趣,但后来还是咽了咽口水,转而和王凯吃起了从蓉城带上的合成食品。 因此,当那个姑娘出现在路边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马拉拉一眼就发现了情况。 “停车!有个女孩!呕!” 王凯惊醒一般急忙踩下刹车,这辆十年前产的红色敞篷吉普向左疾速一扭,接着向右侧滑出一百来米,如同一道火焰在高速公路留下烧焦的轨迹。 “操!”被卡在车座底下的关雍骂道。他的脚还高高架着,上半身却被迫和脚踏垫来了个亲密接触。他艰难而准确地踢了王凯两脚,“你小子不是说会开车吗!” “马拉拉说有个女孩。”王凯摘下幻镜回应道。 “女孩?哪儿?” “不知道。”王凯受不了幻镜连续发出的“禁止停车!”警告,索性直接把它关了。他从后视镜望去,只见几十米后的路边蹲着个女孩,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 关雍摸摸后脑勺,“妈的,是什么人啊?” 与此同时,马拉拉正趴在车窗狂吐不止。沉浸在呕吐物的气味中,马拉拉模糊地意识到,这是自他们离开蓉城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 马拉拉—— 在马拉拉的记忆里,离开蓉城的主意,是王凯提出来的。 昨天下午,周四的课程刚刚结束,坐在马拉拉前面的王凯便扭回头来,问他能不能帮自己个忙,为自己明天翘课打掩护。 马拉拉和王凯算是发小,打记事起就待在一个班里。这事儿马拉拉之前也做过,无非是王凯提供一段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