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1. A2昨晚睡得很不好。浑浑噩噩之中，他记得大概做了三个梦。 第一个梦中，他回到了5年前贝塔城贝塔大学物理系教学楼3楼的小报告厅。那时的他正在进行博士论文答辩。在他把论文讲述完毕后，7位评审中有6位给出了结果：3位同意授予他博士学位，3位不同意。他的导师D立即启动了他作为主席的特别投票权，同意授予A2博士学位。哪怕是在梦中，A2还能清晰地回想起导师在投出他的一票之前进行陈词的场景： “我要再次感谢各位评审的意见，也要感谢学术委员会同意我执行主席特别投票权。我知道，我的投票将起到最后的决定作用。但不论如何，我的投票总是在多数票一方。哈哈！”也许是他的笑话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D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作为A2的导师，A2的研究课题是他和我多次讨论后确定的。我知道，一个研究量子物理的博士生选择心理学，更准确地说是超心理学，而且是超心理学中那些最容易被人误解为‘伪科学’、‘特异功能’的那部分作为博士论文的主题，确实有点怪异和超常。但是，我们应该看到，量子理论的出现到现在也不过20年的时间。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中的大部分人也都认为其荒诞不经。但是，科学是由事实支撑起来的，更是由先进的理论引导的。过去20年，我们这个星球的科技发展经历了怎样的突破和爆炸？我相信，在A2的论述中，我们都会同意这一点，也就是他应用在超心理学现象分析和研究的理论基础，也就是量子理论，是坚实的。基于这一事实，我作为A2的导师和此次评审小组的主席，我的投票是：我同意授予A2博士学位。”说完此话，D面前出现了一个悬浮的屏幕，屏幕上显现了一行提示：“请确认您本人此次的投票结果。您选择的是‘授予A2博士学位’，请确认。”D伸出大拇指，在屏幕中显示的一个绿色按钮上轻轻一按。“数字密钥传送完毕，生物验证信息传送完毕……投票结果确认。”A2大步向前，一向内向的他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紧紧地握着D的手，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