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泻集 过去的生命
周作人
关于《泽泻集》
止 庵
《泽泻集》一九二七年九月列为“苦雨斋小书之三”,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苦雨斋小书”系周作人著译的一套作品,共五种,即《冥土旅行》(希腊、法国、英国、日本散文集),《玛加尔的梦》(俄国科罗连科著小说),《泽泻集》,《永日集》和《过去的生命》。《泽泻集》中,《镜花缘》、《心中》见于《自己的园地》北新本,《苍蝇》、《雨天的书序》、《故乡的野菜》、《北京的茶食》、《吃茶》、《苦雨》、《死之默想》、《唁辞》见于《雨天的书》,其他各篇系首次编集(《爱罗先珂君》曾收入《自己的园地》晨报本,在那里列为三篇),《爱罗先珂君》写得较早,其余计一九二五年一篇,一九二六年八篇,一九二七年一篇,均在《雨天的书》之后,与《自己的园地》之“茶话”写作时期大致相当。
《泽泻集》是一本“半自选集”。选择标准,即如作者在序中所说,是“自己觉得比较地中意,能够表出一点当时的情思与趣味的”。其选自已出版之两种随笔集者,多取情趣较重的篇章,无拘怀人读书叙事;新收部分中,《谈酒》、《乌篷船》等亦与此相合。这类文章,最接近作者自己所提倡的“美文”。新收入的另一部分,如《吃烈士》、《关于三月十八日的女子》、《闲话四则》等,则与《谈虎集》内容仿佛,属于“时文”。可以说写《泽泻集》的周作人,乃是《雨天的书》作者和《谈虎集》作者的一种结合。而若将《唁辞》与《爱罗先珂君》、《新中国的女子》等联系起来看,又不无相通之处,比较明显地突出了作者有情的一面。
集中有几篇文章,属于周作人散文专门一种写法,以后在《知堂回想录》中特别提及:“……在《泽泻集》里有一篇名叫‘吃烈士’的文章,便是讽刺这事的,不能正说,只好像是开玩笑似的,可见这事的重大了,——我遇见同样事情的时候,往往只有说玩笑话的一法,过去的写《碰伤》和《前门遇马队记》,便都是这一类的例子。……我写这种文章,大概系受一时的刺激,像写诗一样,一口气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