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日集

周作人
关于《永日集》 止 庵 一九二九年二月三日周作人日记云:“下午校阅旧稿为《永日集》,至晚了。”此书列为“苦雨斋小书之四”,同年五月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除序外共四十篇,其中一九二一年一篇,一九二四年一篇,一九二五年二篇,一九二六年一篇,一九二七年五篇,一九二八年二十八篇,一九二九年二篇(包括杂感《关于食莲花的》,此文系因一九二九年一月十六日出版之《真善美》三卷三号上文章而作)。 《永日集》大致可以分为“杂感十六篇”和除此之外的正文两部分。“杂感十六篇”显然是《谈虎集》内容和写法的延续(其中绝大部分都发表在《语丝》第四卷的“随感录”栏目里,正如《谈虎集》中一部分文章也曾发表于这一栏目一样),而一九二七年所作各文(均写于十一、十二两月中),以及一九二八年写的其他文章,时间上承《泽泻集》,多接近于《谈龙集》中分量较重之作,写法则文学意味更强一些。《永日集》的特色正在于此,即如序中所说,“我在文章中所谈的总还是不出文学与时事这两个题目。”换个说法,是作者在这两方面的继续或深入思考。 作者后来说:“《谈虎集》上下两册中所收自《祖先崇拜》起,以至《永日集》的《闭户读书论》止,前后整十年间乱说的真不少,……”(《两个鬼的文章》)《闭户读书论》一篇,实为其思想和文章发生“划时代”变化的重要标志。“闭户读书”乃是一退一进两个举动:“宜趁现在不甚适宜说话做事的时候,关起门来努力读书,翻开故纸,与活人对照,死书就变成活书,可以得道,可以养生,岂不懿欤?”“养生”之外,还有“得道”。前一方面落到实处,即是序中说的,“至于时事到现在决不谈了”。与此相伴随的,则是基本中止了作为前期主要文体之一的杂文的写作。这里“苟全性命于乱世是第一要紧”或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还在于“希望反动会匿迹,理性会得势的心思,现在却变了,减了”(《谈虎集后记》)。至于后一方面,“闭户读书”读的什么,最可留意。并非什么闲书,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