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谈

周作人
关于《风雨谈》 止 庵 《风雨谈》一九三六年十月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除《小引》与《后记》外,本文三十四篇,附录两篇,皆为一九三五年十一月至一九三六年五月所写,是继《苦竹杂记》之后的作品。“风雨谈”原是一九三五年一到五月在《宇宙风》所发表之系列文章总的题目。一九六四年九月二十七日周氏日记云:“晚重阅《风雨谈》,对于自作的文章,觉不无可取,亦可笑也。” 集中各篇文章,主要仍承继《夜读抄》以降的风格,或“关于一种书”,或关于某书中之某一观点,即便像《关于傅青主》或《老年》这类题目,其契机亦是自读书得来,所以几乎统可以作者所谓“读书录”或“看书偶记”名之。《小引》中提到“杂文”,《苦竹杂记后记》也说“不佞只能写杂文”,此“杂文”用法与《夜读抄》之有别于“本文”者又复不同,大概是一并包括两类文章而言之,相当于后来所说“随笔”。作者又说:“或曰,是与《雨天的书》相像。然而不然。《雨天的书》恐怕有点儿忧郁,现在固然未必不忧郁,但我想应该稍有不同,如复育之化为知了也。”此处系就书名说话,但前后文章区别确实相当明显,“忧郁”云云或可理解为某种情感,原先作者较多感性表露,而现在感性则多隐含于知性之下。此外这里颇有几篇写意之作,譬如《关于纸》、《北平的春天》、《买墨小记》等,与《苦茶随笔》中之《关于苦茶》、《骨董小记》题材相近,却又有所不同,目的不在辩难,几乎纯然闲适,倒像是早期的《故乡的野菜》、《苍蝇》等,不过味道由冲淡变为清涩,读书文章中也有些与此意趣相近,在中期创作中可视为单独一路,后来写《秉烛后谈》、《药味集》,成分就更重了。 《小引》说:“不佞故人不多,又各忙碌,相见的时候颇少,但是书册上的故人则又殊不少,此随时可晤对也。”其实非独此处为然,《夜读抄》之后各书均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风雨谈”也。而所“晤对”的“故人”,也不止这里介绍的傅青主、王谑庵诸位,连同他一再提及的霭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