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日子

罗摩
我们的日子 (引子) 溽暑难消的假日叫人倦怠。 那些烦躁的时光就像白衬衫上的咖啡渍,你可以费点劲洗掉它,但是,唔,怎么说呢?留下的痕迹起码能够提醒我,呐,这里有处咖啡渍,它真切地存在着。那些时间里的情感如果全部遗忘毫无保留的话,只会剩下隐隐的钝痛,你甚至不知道那些该死的苦痛从何而来。 在那座城市的日子或许就是这般。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明白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但是它总是真实地存在并且提醒我,无论何时何地,夏日的晒痕永远地留在心里而非肌肤。 那段回忆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因此,原谅我,亲爱的读者,我们通常会遗忘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我的回忆得不够详细,请你见谅。 (一) 我已经记得不真切了。 我只能尽我所能地描绘那些片段,在老城区的咖啡馆里度过的一个个慵懒午后,细腻的奶泡,店老板挂在墙上的铁皮画,伍尔芙的小说,以及那个坐在我右前方的男孩儿。 人的情感可以很纯粹,想谈恋爱可以去搭讪,想玩419可以直接去要电话号码,直截了当。但是我是另一类人,一类自始至终都应克制情感的群体。身份敏感的人们通常会选择做一个冷漠的理性主义者,但大多数时候我们并非如此。 我注意到前方的男孩儿,他低着头在玩手机。 他在那儿已经有几天了,每天下午总是比我先到咖啡馆。我不打游戏,不知道怎么跟他搭上话。他打游戏的时候很专注,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不时抿起薄唇,小口小口地喝着苏打饮料。 我的手指划过书页,翻了个面,但已经无心阅读了,只是做个仓促的掩饰罢。 伍尔芙夫人,原谅我,我现在似乎想读玛格丽特·杜拉斯。 第二天下午,他还坐在那儿,宽松的圆领T恤垮到一边,仍然专注地盯着屏幕看。我走到吧台时,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我一眼。我神色自然地问老板要一杯卡布奇诺,然后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我从书架上找到一本杜拉斯的小说,又抬头打量了会儿墙上安迪·沃霍尔的铁皮画。 老板将马克杯端到桌上,瞥见了我桌上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