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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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尹始,欧文在睡梦中被一声巨响震醒。至那以后,他走火入魔一般每天要在一个长椅上静坐几个钟头。
那声巨响说来蹊跷,是欧文人生当中第一次听到,也仅有他一人听到,即便作为欧文恋人的伊白也没有听见过。
巨响之后,欧文所有对外界的感知都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之前看不的事,现在看到了,之前被遗忘的记忆,现在也想起来了。
这声巨响来得异常突然,毫无征兆。它到来时,正值破晓前夕。欧文和伊白并排熟睡在床上。这巨响有撼动天地之力,震的欧文耳膜几乎崩裂。
“什么声音?”欧文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发抖,战战兢兢。
环顾卧室,黑暗混沌,身旁的伊白陶醉在梦乡,她赤裸的雪白的身体,模样像只熟睡的白色小猫。
“什么声音?”欧文又重复一句,音量比之前大很多。
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这声音像隔了一道墙传过来的,即模糊又怪异,像怀掉的喇叭发出来的。
伊白听到欧文说话的声音,终于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粉嫩丰满的乳房像两个风雨飘摇中的椰子。
“做噩梦了?”伊白说。
“刚才听没听到一声巨响?”
“巨响?”
伊白默然。她不明白欧文说的“巨响”是何物,但她察觉到欧文的声音有些异样。
“没有听到?”
“没有,也许我睡得太熟。”
“刚才传来一声巨响,像山崩地裂,像大地惊雷。”
“可能是做梦吧,如果真得那么响,我不可能听不到。”
欧文没再说话。
伊白认为他只是做了噩梦,陪欧文坐一会儿后,又倒在床上,重新睡去。
欧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声巨响发生过,但巨响明明震耳欲聋,不然自己怎么会被惊醒。这声巨响也许是梦里发出的,只是关于梦的印象一丝都没有。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全神贯注倾耳倾听。四下极其安静,但这巨响仿佛还在遥远的天边回荡,似有似无。
睡意再也没有袭来,欧文起床来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呷着。蓝色的天光从窗户外面溜进来,与欧文一起等待黎明的到来。
黎明到来,欧文决定辞去工作。他几乎耗尽了全部力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