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唯一的花

KAWAI
丰臣秀吉是个爱花之人。有天听说千利休的院子里开满了洁白的牵牛花,就想去欣赏一下。谁知一进院子,发现千利休把满园的牵牛花剪得一朵不剩。他一肚子火,一时又不好发作。等他进了茶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茶室里摆着一只花瓶,瓶里孤零零地插着一朵洁白的牵牛花。硕果仅存的美深深打动了丰臣秀吉,仅仅一朵,胜过满园芬芳。 花卷 新桥离银座很近,风味却更古朴。这边大公司多,每当暮色降临,阡陌小路上就会出现三三两两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只是松了领带扣,西服搭在臂弯,脚步不再如风。无数食肆酒屋里传出觥筹交错之声,超短裙少女花枝乱颤地要将你拉入丁零当啷的柏青哥店、暧昧不明的按摩店和小酒吧。山手线铁轨下的街道不怎么干净,在《挪威的森林》里提到过的那类粉红电影院门口,能见到昭和年代的丰腴佳人袒胸露乳、搔首弄姿,当然是在橱窗里的海报上。 乌森口的饮食一条街,有家叫翠华楼的中华料理店,老板是个五短身材的秃顶男人,因为长了一只和成龙一样的大鼻子,自称新桥JackieChan。 最近店里来了个人,是Jackie大学同学的女儿,叫小舞,刚到东京一个月。像所有刚从国内出来的年轻姑娘一样,她打扮得和东京街头格格不入,看上去也呆头呆脑。无事不登三宝殿,没聊上两句,她就怯生生地问Jackie需不需要帮手。 他沉吟了几秒没说话。 她的脸一下子憋红了,连忙说,不要钱也行,让我在这儿长点经验。 Jackie笑了,说这样吧,我给你报路费,管顿饭,如果店里生意好呢,到时候给你一点工资。 小舞便在店里当起了服务员。有了她,Jackie不用一晚上楼上楼下地跑了。店里装了送菜的小电梯,但他心疼电费,轻易不用。年纪大了,膝盖磨损,楼梯变得格外陡峭。他对小舞说,你干得不错,去买张电车定期券吧,我报销。小舞听了很高兴的样子。 不忙的时候,Jackie会一边包煎饺一边跟小舞聊聊人生。他常常教育她吃亏是福,也感叹自己的劳碌命,说回国的时候很风光,大…